大锤委屈死了。
这货对自己的破坏力没点逼数,对自己酒后翻倍的杀伤力更是一无所知,他还好意思一脸的壮汉委屈。
比起马不停蹄地给他擦屁股,还是管得严点更省心,不过谢姜管他管得死死的,也不光是为了图省心啊。
这憨货有一回喝多了一头栽井里,要不是有个小孩子瞧见了跑到她府里喊人,这会儿只能在地府跟阎王喝酒呢。
谢姜困得要死,懒得跟他掰扯,黑着脸对聂通道:“就给他两口酒,多一滴都不行!他要是敢硬抢,两条腿都打断。”
大锤:“他们又打不过我。”
聂通:“……”
谢姜:“你还敢跟他们动手?”
大锤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忙用蒲扇般的两只大手捂住嘴,只露出一双牛眼眨啊眨。
谢姜道:“你要是不讲信用,跟聂通他们耍无奈,我就亲自来治你。”
大锤立马保证道:“我肯定讲信用,说好两口就两口,一口也不多喝,也不跟他们打架。”
谢姜朝他们挥挥手,“去吧去吧。”
“嘿嘿嘿……”大锤立马笑得露出两个大酒窝。
看他多乖,两口就满足了!他都不得寸进尺!
聂通将大锤拖走。
谢姜回房就钻进浴桶里泡着。
她不喜欢喝酒。
把自己搞得醉醺醺的颠三倒四,除了丢人现眼还有什么用处?
就算丢人现眼也有用处,比如刚刚在徐衡宴院子里干的蠢事儿,也没必要真把自己灌醉。
怎能轻易将清醒和理智交由酒精操控。
何姑姑站在她身后,用手梳理着她的发,“头上也都是酒气,头发要不要洗?”
谢姜一下将自己完全沉入水中,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水里钻出来。
何姑姑便用他们自制的香皂给谢姜搓头发,“哪有半夜洗头的,您说您之前跟徐世子流落深山老林里,猫洞狗洞不也睡了,这会儿就沾了一点酒气您还非要洗干净。”
“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哈,万一落下了头疼的毛病,头上的毛病可不好治的。”
何姑姑虽然不赞同的唠叨,洗起来却十分仔细,公子要是嫌弃酒气睡不好,心疼得不还是她呀。
谢姜懒洋洋闭眼靠坐着,“什么猫洞狗洞?那是遮风避雨的山洞。”
何姑姑:“山洞不就是野猫野狗的窝?野猫野狗也要遮风避雨的。”
谢姜顿时不困了,“……给我再抹两遍香皂。”
一转眼又过去了七八日,徐衡宴一早起来就觉得心神不宁,直到收到一封京城来信。
“广白。”
徐衡宴拿着薄薄的一页信纸出神了半晌,突然开口叫住了正准备退出去的广白。
“在。”
“你去一趟谢宅。”
“啊?”
广白以为自己听错了,世子叫他去谢公子那儿?
算起来两人断交都快个把月了,自从上次醉酒后来闹过一回,谢公子就再也没踏足后衙半步,世子和谢公子也再没见过面。
徐衡宴道:“你跟谢公子关系,不是挺好的?”
广白:“呃,还、还行……”
世子从哪里看出来他跟谢公子关系挺好?
他下巴颏上的被捏出来的大黑印子才消失了几天?世子不是还时不时盯着他下巴颏上的大黑印子出神么,难道世子就是从他下巴颏上的大黑印子看出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