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俊山经过这次的挫折,心情沉重,办事打不起精神来。司马雪诗见此,劝他说:“俊山哥,人生事,十有八九不如意。不如你到外地散散心,多领略大晋国的风光,可以提高自己的思想境界。”
林俊山说:“我还真想出去走走,只是,你一人在家,要照看生意,怕你太累。还有岳父病又发作,深感不安。”
司马雪诗说:“不要紧,我早就熟悉药业这些生意,有你的名声,不会出差错的。父亲的病早就患上,只是,上次因吴莹儿的事,一时着急,才加重病情。这是老人病,一时半刻痊愈不了的,有莫思聪大夫在,不要紧的。还有,你以前制作的水蛭粉,可以减轻父亲的病情。”
林俊山说:“都是我不好,办事欠思考,致使岳父又患病。前几年去乡村抓水蛭是阿勇跟我一起去的,我叫阿勇再去抓一些来养在家里,以备一时之需。”
司马雪诗说:“人就是人,谁也不是神仙,办事谁不会错?其实,男女之间相遇,有顺缘,有逆缘,吴莹儿的事,算是了却了一段姻缘吧!人生就是如此,还不知我们今后的缘分如何呢!”
林俊山说:“听你这么说,我更伤心。既然是逆缘又何必相遇呢!相遇不如不要相遇,省去了很多烦恼、怨恨、仇视。”
司马雪诗说:“缘分不是随我们要或者不要的,无论是顺缘或者逆缘,都是天注定的。要来的,你赶不跑,不来的,你追不到。”
林俊山说:“还是你解的透彻。有妻是你,夫复何求!”
司马雪诗高兴地说:“学会贫嘴了!如此,在外面就能哄女孩子了!”
林俊山不好意思地说:“哪有啊?哪会呀?”他说这句话,连自己也觉得没有底气,他在外面还养着樊娇娇呢!只是,他想当年要不是突然蹿入一个吴莹儿,我就可以把樊娇娇正式娶入当侧室,也就不会有吴莹儿这档事了。还真是逆缘要来时,没有办法赶跑它。
司马雪诗说:“你什么时候要出门?”
林俊山说:“我想后天就启程。”
司马雪诗说:“好吧!你带上欧阳胜和方德武两位武师吧!”
林俊山说:“遵命!”伸手拉住司马雪诗,一直把她拉入怀里。小声说:“今晚就来一个离别之前的饯行。”
司马雪诗说:“都是老夫老妻啦!”嫣然一笑,随他步入锦帐......他们俩每次的比武,都是司马雪诗叫停,这已经是成为习惯了。
一夜很快就过去,早餐后,林俊山叫来欧阳胜和方德武,交代他们去备用出门远行的钱物,又交代朱修几句。然后先到司马药业巡察一番,说些鼓励的话。午饭后,看看没有人注意,就溜出门去,到“樊宅”找樊娇娇了。
司马小英眼尖,对司马雪诗说:“小姐,姑爷溜出去了。怕是找乐坊那个相好的去了。”
司马雪诗淡然一笑,说:“别多嘴。能看住他的人,还能看住他的心吗?男人最后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就行。”林俊山被关在牢狱的一年中,司马雪诗替代管理药业的生意,已经知道林俊山有一个“红颜知己”,她不但不说破,也不想妒忌,倒是希望他娶回家生上一男半女。
司马雪诗对自己的身体的生养问题已经无望了,她真的希望林俊山坦然再娶一个女人来生孩子,日后有一个姓司马的,也可慰藉父亲的愿望。毕竟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啊!可怜聪颖的司马雪诗也被这古老的观念羁绊住!
樊长玄老伯见林俊山来,礼节性的说了几句,就避开去。林俊山直入樊娇娇的房间,又是那句话“明天要出远门,今天来好好‘饯行’一下。”他们俩也是老夫老妻,当然不必客套。
男女的事做完后,樊娇娇才问:“这次出门要多久?”
林俊山说:“长则半年,短者三个月。”
樊娇娇大叫:“不行!时间这么长,我受不了了!”说后,自己也禁不住笑起来。
林俊山说:“时间长与短,其实是在于人的感觉。半年或者三个月过得很快。乖乖等我回来。”
樊娇娇说:“我已经等在这里一年半了,我们认识到相好也有两年多了。你当时说要娶我回家,可是突然却娶了吴莹儿,把我丢在一边......”
林俊山说:“别说了。说起这事,我又烦恼了。这都是业障!”
樊娇娇说:“算啦!我也不会计较的。横竖你们男人见一个新,就一个亲。”
林俊山说:“我这次出去,是要去采购药材的,据说西南地区药材甚好,尤其是治枪伤、刀伤的药,也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可以赚钱之物品,比如茶叶、粮食、布匹、丝绸、古玩等。我不是去游山玩水的,不会去注视女人的。”
樊娇娇说:“好啦!别较真。我是给你开玩笑的。要不然,哪里来的情趣?”......
林俊山带着武师欧阳胜和方德武,出了京城,在郊外购置了四匹马,三匹分别三人骑,一匹专门载物件。一路慢慢西行,一个月后,走到了神农登仙的地方。
林俊山想:神农是古代贤者、伟人,当过帝王,称炎帝,他心胸广大,把自己部落的百姓交给黄帝统一领导,自己去从事研究农作物,发现五谷,使得人间食物丰富,被誉称“五谷王”和“神农”,后来,研究中草药,医治百姓疾病,又称“药师”。一日尝百草,发现“荼”(唐代中期改为“茶”)能解七十二种毒草之毒性,最后,到了此处,尝着断肠草而献身于医学事业。这是何等伟大呀!
想到此,他叫欧阳胜和方德武停下,吃了一些干粮后,到了很远的村庄,买了“金银”、香、烛和“五果”,就在神农登仙处祭拜神农。
他见这里的风光秀丽,山如笋而接云天,地如茵而透灵气,夜间就在此处搭上帐缝,三人吃了一些食物,喝了一些酒后,各自就寝。一日的奔波,躺下后一刻,便呼噜呼噜入睡。
帐缝外,一个如莺悦耳的声音,轻轻叫:“林俊山,出来。有事教你。”
林俊山想:此处人生地不熟,哪来的叫声。既然有人呼叫,不得失礼。他爬起,说:“好!就来。”
出了帐缝,见一位娉婷少女,朝他微笑着。他心想:荒郊野外的,哪来这般美丽的女子?莫非是神仙,或许是妖精。他踌躇不敢近前,细细端详着。
那少女身材窈窕,肤如凝脂,脸似雪白,眉如春山,眼如秋水,口如樱桃,指如纤笋,在微风中,显得风姿卓绝。美中透着灵秀、纯净。
林俊山越看越爱,越看越敬,再看生起呵护之心。哦!这是不可亵渎,令人尊敬的神女啊!
少女说:“林俊山,还不快跟我走。我的主人有事交代。”
林俊山问:“请问姑娘,您的主人是哪一位高人?”
神女说:“你倒是轻松,我的主人被你一次尊敬,却动了半夜脑筋。之所谓有善因便有善果,人家敬我一尺,我要敬人家一丈。”
少女在前走,林俊山在后跟着,弯弯曲曲走了一段路,上了玛瑙铺就的台阶,进入堂皇富丽的殿堂。
少女说:“林俊山,你请坐。我到上房取物赠你。”
过了片刻,少女回来,拿了三味草各三枝,说:“这是我的主人赠与你的。你此去路途遥远,多有毒物,这草给你们每人一支。可避瘴毒,而安全回家。之后,你便可寻找此草,解民间之病苦。这位仙长受天帝急召,交代我转给你,望你利益黎民百姓。”
林俊山又问:“您的主人是哪位神仙,为何对我如此抬爱?这三味草叫何名字?”
少女说:“如你林俊山的聪慧,早知我的主人是谁了。多问就成为愚痴了。这三味草,一名慧根,一名兰枝,一名善叶。你们路上遇毒、遇虫就含在嘴里,保你们安全。遇毒瘴时,含慧根,遇毒虫时,含兰枝。最后遇毒药,就用善叶。”
林俊山再问:“神女如何称呼?教我如何答谢?”
少女说:“我法名缥缈。与你有缘,二十年后再去帮助你延续香火。你平生多劫难,也欠下不少情债,结下不少情仇,因你常行善事,故可得富贵,也有后代。”
少女斟了两杯茶,一杯递给林俊山,一杯自己拿在手,说:“林俊山,以茶权代酒。我们俩先喝下这杯茶,来个交杯状,就算是我与你定亲了。”他不等林俊山是否同意,抓住他的手又勾住他的手,喝了交杯茶。
天啊!哪里是茶,又苦又涩。分明是药汁。
林俊山喝完茶后,觉得全身爽快无比,轻飘飘地被那少女挽着走进侧室的内屋。
少女主动吻他一口,然后有如水中游鳗在他身上......一番快活过后,少女送他出殿门,说:“此去保重!记得多做善事!”
林俊山往来路回去,可是,怎走也走不回来,情急之下,说:“好人做到底呀!我不知如何回去,别放着我在荒山野岭啊!”
少女缥缈突然又出现在他眼前,又嗔又笑,说:“看来叫你自己行路,还是会迷途的。我就带你回去吧!”
林俊山非常高兴地说:“谢谢您!”
少女缥缈在前面走着说:“人啊!多数是凡夫,如你林俊山的聪慧还常会迷途,可知世间多少人是生活在迷惑颠倒之中,常常是听骗不听劝,把忠言善语当做破耳之铁,把谎言怪论当成金科玉律。
多少人信奉高官、金钱、美女,一气尚存,便争夺逞强。到头来,高官入牢狱,钱鬼索生命,美人祸人身。后悔莫及!”
林俊山说:“这三事当然是人的追求啊!不然,人活着干什么?他们不追求这个,便是追那个。人愿意去受苦,就是因为追求地位、享用、快活。谁愿意在别人的脚下过生活,谁愿意平淡无作为过一生?
如我,虽然不去追求做官,可是追求金钱。因为我经历过无钱的痛苦,没有钱寸步难行,没有钱万事不能行啊!有了钱高高在上,人人尊敬,说话有人听,做事有人帮。扶贫济困拿得出,奉献公益可大方慷慨。我有了钱也能够利国利民啊!”
少女缥缈说:“你敢保证有钱就能做这些善事吗?你没有把钱用于做恶事吗?你就没有财大气粗,以钱压人吗?”
林俊山说:“我的钱应该是大部分拿去做好事。好像没有拿钱去做坏事。当然财大气粗倒是有的。”
少女缥缈说:“这就对了!有了钱必须日三省后思。”
林俊山说:“我所表现的‘财大气粗’,其实是一种勇气,一种信心,更是一种决心。真的不是用钱压人,高人一头。”
少女缥缈说:“你看当今的有钱人,重金请保票,养打手,欺行霸市,欺压乡邻;用金钱勾引良家妇女,诱骗涉世未深的少女......”
她的话未讲完,林俊山急说:“那是因为那些女子爱财,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。她们贪图钱财,贪图享受,用了男人的钱财,不做点回报还行吗?或许,天下女子最值钱的就是青春美丽的身体。”
少女缥缈生气地说:“林俊山!你胡说八道!女子除了身体,难道就没有更有价值的东西吗?比如,智慧、能力、忠贞!”
林俊山不示弱,说:“那是你们神仙界的女子才有的。凡间的庸脂俗粉、村姑市女那会有你说的智慧、能力?至于忠贞,那是女人必须首先具备的。”
少女缥缈不怒反笑,说:“林俊山,如你的善良,还如此坏,如此不堪的思想境界,这就可见得人间那些财主的真正嘴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