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脸上平静,心中却已经怒火滔天。
这些东昊人把他当成什么了?一次又一次试图想杀死他,来达成他们的目的?
他堂堂北安朝太子,难道是他们东昊砧板上的鱼肉,任由他们砍杀不成?
康建突然想起了什么,咬牙切齿地说:“难怪,刚才的刺客怎么问都一言不发!”
“而且他们走的时候,说的那声‘撤退’,总是听起来怪怪的,原来是东昊人!”
他低声问道:“殿下,东昊使团刚刚到上京,而且马大人说,他们中止会谈是以三月三要来郊外踏青为由,会不会……”。
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这种种猜测他自然想到了,只是事涉两国邦交,没有证据,根本无法提出这种怀疑。
“把嘴巴闭紧。”太子冷着脸吩咐,“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,你心里应该有数。”
康建吓出了一头冷汗,照着自己的嘴巴就是两下:“奴才该死!”
他刚才是吓坏了,才会忘了平时的谨慎,这种话就算是真的,也不是他一个太监能说出口的,要是被别人听见了,随便给他来个宦官干政的帽子,他哪里还有活路?
太子走到了顾昭跟前:“顾大人,刚才多谢你,又救了孤一次。”
顾昭微微躬身:“控鹤司本就有护卫皇室之责,这是臣的分内之事。”
太子却好像十分感慨:“加上这一次,顾大人已经救了孤两次了。孤绝对不会忘记。”
“这次事情,就交给你调查吧。孤想知道,到底东昊人还想要孤死几次。”
最后几个字,几乎是从太子齿缝中吐出来的,带着森森寒意。
“臣谨遵殿下旨意,一定仔细勘察。”
跟着顾昭的几个小鹤也已经赶了过来,顾昭让他们守住后院,不许任何人出入。同时,又派派人去上京城里报信,召集人手,势必要把这次刺杀案查个水落石出。
太子刚走出后院,就有宫女匆忙赶来报信。
“殿下,方才有两个蒙面人摸进了您的房间,奴婢等发现的时候,他们已经把您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了。”
“什么?”饶是太子心性再好,受到接二连三的挑衅,也终于忍不住了。
他匆忙赶回了自己的院子里,房间里已经一片狼藉。
这些年,他几乎年年都会来慧法寺,慧法寺专门为太子保留了这座小院,房间里的布置都是宫里带来的,太子习惯了之后,有时候闲暇之余,也会偶尔过来与方丈谈论佛法。
所以这些房间里倒是有不少太子常用的物品。
太子让掌管衣物、文具、各种用品的宫人仔细检查,发现丢失了一些东宫专门定制的信笺、笔墨,最重要的,还有他写信时候使用的私人小印。
“果然另有阴谋。”太子不管跪在自己脚下磕头乞求饶命的宫女,挥挥手让人把她拖了出去。
这些刺客很有可能是故意引开侍卫,才让人摸到他的房间里去偷东西。
毕竟东宫戒备森严,刺客很难入内,而慧法寺则不同。
“康建,通知各方,说孤的小印失窃需要更换,让他们千万不要上了贼人的当。”
太子非常郁闷,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,结果反而落了一肚子火气。
“收拾收拾,回宫。”
小鹤们回城调动人手,沈蔚和齐泗都带着人赶了过来。
太子遇刺可不是小事。
这时,无数穿着控鹤司制服的持刀大汉,将慧法寺和玉崇山的要道都把守了起来,对来往行人进行详细的盘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