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限制在轮椅上,虽然行动受限,可那通身的帝王气丝毫不减。
他目光从女扮男装的元知秋身上扫过,又落在箫景湛的身上:“我想同她单独谈谈,不知淮王可否应允?”
箫景湛同元知秋对视一眼,两人眼中充满疑惑和警惕。
北蓟王笑了笑:“我不带一侍一从,且你淮王的地盘上,难道还怕我玩出花样不成么?”
箫景湛毫不在意的一笑:“国主多虑了。”示意他们请便。
元知秋跟着北蓟王来到另一营帐中,将其他人遣退,只留他二人。
借着外面微暗的光线,北蓟王终于能细细的看看她。
像,太像了!
元知秋先发制人:“北蓟王酒精有何贵干?”
这说话的神情,更像了。
北蓟王沉浸在怀念中,好一会儿才问:“你的母亲,是不是姓周?”
元知秋心中一惊,想起外公信中的嘱咐,谨慎的说了谎:“抱歉,我母亲是丞相夫人林默然,已经去世了。”
北蓟王眼神一暗,有些失望,他喃喃道:“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。”
元知秋闻言,淡淡地笑了笑,并不做言语。
北蓟王似乎是惋惜地叹了一口气,却从轮椅的扶手下取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,“能见到与故人相似之人,也是有缘,我便将这支发钗送给你吧。”
盒子打开,里面躺着一支做工精巧用料不凡的发钗,蓝绿色的翠羽在镶嵌在金丝扭成的凹痕中,价值连城的宝石由能工巧匠雕琢而成。
元知秋吃了一惊,忙推辞:“多谢国主美意,可是我不能要,这礼物太贵重了……”
“淮王妃的珠宝肯定多的是看不上了。”北蓟王摇了摇头,脸上很是失望。
“不是,我觉得这发钗一定是想留给对您很重要的人的吧?所以我不能要。”
“权当是我对小辈的一片心意了,你这孩子机灵善良,我很是喜欢。”
北蓟王向她露出的笑容,恍惚让她想起外公宠溺自己的时候,那是真真对小辈的疼爱。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元知秋也不好再推拒,只好接下:“多谢前辈。”
北蓟王欣慰的看了她一眼,转动着轮椅退出了营帐。
……
两国诸多事宜还要商议几天,所以北蓟王和左拂等人还需留在箫国的军中小住。
晚上,元知秋竟然难得在营帐里等着箫景湛回来。
他心中仿佛海晏河清,唇角温柔的勾起,将她搂紧怀中。
元知秋尽量忍住心头的不自在,斟酌着道:“北蓟王中毒已深,光是用药我怕很难恢复所以……”
她憎恶的是左拂,但这位老人家她不知为何,就是恨不起来。
元知秋有些为难的看向他,怕他说她蠢,说她傻,敌国的皇帝也值得她心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