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奶娘心中大惊,难道他们已经被抓到这里来了?
她抬起头,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,再也不觉得这人好看,只觉得那双弯月似得眼睛锋利如刀,刀刀剜心。
左拂手一挥,三个大人外加一个婴儿被带了进来,哭嚎声顿时在天牢里回荡。
“钱氏,你到底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,我们可都被你连累了啊!”、
大骂的便是钱奶娘的相公,旁边还有她孩子的啼哭声,撕心裂肺。
左拂提着孩子的脖子高举在空,“我可是很容易失手的。”
“不要——”
钱奶娘飞快匍匐到左拂跟前,扒着他的靴子哭声连连:“大人饶命,我说,我都说,是惠妃娘娘,我是被惠妃指使喝下野滕汁,想要借此加害郡主……”
没想到,竟然真的是这个平时默默无闻,拙于口舌的惠妃。
邵原澈一掌落下,手臂粗的栅栏生生震碎。
“把这个以下犯上,谋害幼主的刁民拖下去,处极刑!”
钱奶娘双目惊恐的睁大,完了,都完了!
但再看到自己哭泣的孩子,她跪在地上从疯狂磕头:“只求皇上杀我一人,放过我的家人。”
说完,她忽然从地上爬起来,决绝地冲向石壁,“砰的”一声,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
……
惠妃正指点着丫鬟把一束玉簪插入花瓶,见到来人,手上不由得一抖。
她福下身子,又惊又喜地道:“皇上。”
只听“啪嚓”一声, 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她脸上,伴随着邵原澈咬牙切齿的怒骂:“贱妇,谁给你的胆子!”
惠妃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,惠妃捂着火辣辣的脸颊,看着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眼神,扬起一抹苦笑。
“原来,皇上还记得这里,臣妾还以为皇上永远也不会来。”
身边的宫女见她如此,吓得脸都白了,却不敢说话。
“毒妇,朕恨不得亲手杀了你!”本以为只要她们安于本分,后宫里不在乎多些吃饭的人,可她竟然敢对他的孙儿们动手,真是自寻死路!
惠妃卸下了平日里顺从平和的笑,眼底冰冷地看着眼前的人。
本以为等到皇上宠幸了她,到时候有了自己的孩子,皇上的心里早晚会有她一席之地的。
可从始至终,皇上连后宫的门都没进过,更别提会宠幸哪位嫔妃了。
而后公主生下那两个小崽子,皇上是很不得天天带着他们,含在嘴里都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碎了,那她们呢?她们就活该在这深宫后院里老死一生吗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