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的,这话竟刺痛了元知秋的心,她不知是蛊虫的后遗症,还是对这个男人的心疼。
这么久了,就算她没有记忆,可她不傻,凭什么让一个男人这般毫无止尽的为她付出,却得不到半点回应!
左拂不欠她的,更不欠邵家的!
可偏偏,她除了自己,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回报的东西。
紧了紧衣袖下的手,元知秋忽然笃定开口:“不必改变。”
左拂皱眉看过来。
“我说不必改变,你一日是我驸马,便终生都是,至于艳娘,若你喜欢,收了便是。”这话违心,但不违背良心!
这世间或许不公太多,但她能做的仅此而已。
这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着她的声音,元知秋每说一个字,左拂的眼中便多了几分暗色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
不知过了多久,左拂突然笑了,笑容充满讽刺。
“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一条可怜虫吗?你们邵家未免也太欺负人了!”
他看着她,俊美的眸子中似乎渗出几分凉意。
“我左拂也是人,也有自己的抉择,当初做你北蓟驸马是,如今洒脱离开亦是!”
他拔高了声音,让每一个更加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,无一遗漏。
元知秋不由自主地上前,看着他的眸子:“左拂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她语气急切,仿佛要抓住什么,想告诉他,一切都误会了。
可左拂却只是残忍地打断了她道:“我不想听。”
他抬起头,眼中宛若盛着腊月冰霜,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。
北蓟王义子,黑冥阁阁主,从来都该是这样随心所欲,不该为她所累。
元知秋心中密密匝匝地疼,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,她有点喘不过气来。
“对不起,”她眼眶发红,声音充满愧疚,“左拂,对不起……”
元知秋的衣角瑟瑟扬起,微风带来阵阵凉意,也带来她稍平静了些的话语。
她看着他的眼睛,慢慢地道:“父皇的江山是你守护下来的,你可以袭乘皇位。”
左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笑了一声,一字一顿道:“我—不—稀—罕!”
“带上你的男人和你的孩子,滚!”
“滚啊——”
怒吼声响彻天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