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年你二叔就拖了江南行脚商捎来几匹绸缎,昨日刚到,今日我就来拿给你看了。”盛陈氏眉眼弯弯,“这样上好的布料,我倒还是第一次见着。”
华裳毒好解,一杯薄荷水就足以。
盛南音看着眼前这批布料,心下的某个猜测越发趋近真实。
看来,已经有人坐不住了。
“小丫头别老挑那些个素色的,你来看看这件。”盛陈氏浑然不知盛南音的心思,她将手边鹅黄色的布料递过来。
盛南音抿唇,将布料接过:“全凭母亲定断。”
接连在府中忙碌了三日,十几个绣娘日夜赶工,终于在春日宴前几日将衣服赶制出来。
新衣服为了防止绣娘在织线时蹭脏,成品后还会在水中过上一遍。
盛南音带着如画身着夜行衣,早早躲在浆洗房中。
如画悄悄的戳了戳盛南音的肩膀:“小姐,我们这是要做什么?”
“待会儿你就知晓了。”盛南音压低声音。
门边传来一声响动,接着,一道人影进来,将晾挂在架子上的衣服取下来,放在盆中,加了些白色的粉末,揉搓浸泡了一柱香的时间。
“小姐,他们这是在对你的衣服动手脚!”如画见状,刚要冲出去,就被盛南音拦下。
“你现在出去,以我二人的装束是说不清楚的。”多年不曾辨毒,盛南音还隐隐有些不确定,但在看了那白如纤雪的粉末后,心中的怀疑终于放下。
的确是华裳毒。
“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收钱办事的帮凶,若是此刻将她抓住,幕后之人也难在找出来。”盛南音按下如画的肩膀,等到这人出去,她与如画才站出来。
“如画,你去取来一盆热水,将我的衣服与盛南浔的一同泡上。”盛南音推了推如画的肩膀。
浆洗房内每日堆积的衣服成山,热水全天都在烧着,如画将水打来,偏头问道:“小姐是在怀疑二小姐?”
盛南音点头:“我有幸看到过此毒的注解,知道解药是何物,若这毒是她所下,她定然会露出马脚,若她不是,我也自会将解药交于她。”
“小姐高明!”如画认真的将两件衣服泡在一起搅动,足足浸泡了半个时辰,一直待盆中水全部凉透后才拧干重新晾回了衣架上。
盛南音想的不错,布料当真是被盛家人下毒,二叔性格软弱,婶婶又与她素日里无太多交集,盛家内唯一一个有过节的,便是盛南浔。
她见识不深,对于毒素亦是如此,因而在布料上下毒还不算,成衣后也要再多加浸泡一番以防万一。
再者,绣娘们无一中毒,听闻也是盛南浔日日打赏他们些糕点。
盛南音冷笑,有些人,当真是坏到了骨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