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南浔的反应更加耐人寻味,她静静的立在原地,明眼人都看得出赵王妃的拱火与挑拨离间,偏生她动也不动的立在原地,也不说坐下,更不说为盛陈氏说些周道话。
这沉默在盛陈氏的询问之下,更是显得二人之间有嫌隙。
难捱之下,采荷福身行了一礼:“王妃娘娘,大夫人,是奴婢的疏忽,与小姐出门时并未携带随身更换的衣物。”
也不能全怪采荷。
毕竟盛南浔这样的家世,鲜少有能够受邀前去某地游玩的荣幸,这是在邀请盛南音的时候顺路提携了她一把,因而采荷与她都没这个准备。
就连盛陈氏也未有提醒。
盛南浔咬紧下唇,只觉得周围的目光不但有嘲笑盛陈氏这个姨母偏心只顾着盛南音的,更是有人在嘲笑她没个见识的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盛南浔颔首,倒是真的隐隐从人群内听到了一声极小极小的嘀咕:“盛南浔真没见识”。
引得她更为气恼,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中,对于盛南音与盛陈氏的恨意不断蔓延。
沈煜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,置于桌子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。
虽然年纪不大,但周身那股浑然天成的威亚依旧不可小觑。
沈煜淡淡抬眼,还未开口,就被盛陈氏悄悄抬手制止。
盛陈氏目光落在盛南浔身上:“浔丫头,你也在心里怨我这个姨母没有给你操心是么?”
这句话直接落在盛南浔头上,她慌忙跪倒在地:“姨母,南浔万万不敢如此,请姨母明查。”
盛南音眼中划过一抹讥讽,原本盛陈氏不过心平气和的发问,她这般剧烈的反应,倒像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,做实了盛陈氏对她的不好那般。
盛陈氏浅笑:“这么大反应做什么,我又不会吃了你?莫不是我这模样真有让人瘆得慌?”
她的目光转向身旁的盛南音:“音音,我记得当年你二叔当年带着浔丫头住在那破败茅草屋的时候,还是我们好心将她们收留的。”
“怎么一眨眼,咱们就成了待这浔丫头不好的黑心姨母了?”
盛南浔闻言,瞳孔骤然放大,她是万万没想到盛陈氏能够这么轻易的看透她所谓的自尊心,连丁点儿生还的面子都不给她。
“我怎么还记着,当时在盛府,是浔丫头三叩九拜答谢我,说以后盛家的事务她都会忙着揽过去呢?”盛陈氏揉了揉眉角,“唉这人老了吧记性就是不好,你看我这脑子......”
短短几句,盛南浔的脸色已然变得苍白。
她跪在地上不住摇头:“大夫人,是我逾越了,还请您赎罪。”
盛陈氏反倒一脸惊讶的看过去:“赎罪?你哪门子的罪呢?还不快快起来,待会儿又要被那有心人说我待你的不是了。”
盛南浔抿唇,一时间也是听不出来盛陈氏的喜怒,只好在采荷的搀扶下站起来,双手不住的颤抖,想要坐在盛陈氏身旁亦是觉得尴尬的要命,可纵观这四周,又无一处是能够容纳她的地方。
盛南音静静的品着手中的茶水,静静给盛陈氏递了个大拇指。
倒还真是第一次看到盛陈氏这个反应。
祈福在傍晚结束,考虑到这次都是女眷的活动,下山的时辰提前了两个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