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南音坐在轿子上,一边同盛陈氏说着些家常话,一边掀开帘子,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,以及华南郡主车上的动静。
不多时,沈煜注意到这边的动静,放慢了速度,与盛南音的轿子并排前行。
“不冷?”沈煜扫了一眼盛南音冻得通红的指尖,“真有这么怕?”
“我才不怕!”盛南音瞪他,“从京城到明光庙的这段路我之前也有走过,但那时,我记得还没有这么多的毛竹。”
毛竹是何物?
长势茂盛,短短两个月便能窜的很高。
现下虽然是春天,但是毛竹周遭的冰雪都被人刻意的清理了干净。
像是早早的就已经筹谋好了那般。
沈煜淡淡的听着,闻言眉头皱的更深。
他连忙快步来到马车前沿,挥手将队伍制止,有不少女眷掀开车帘查看,恰巧看到沈煜手中扔出一记回旋镖。
将路边一侧的毛竹尽数拦腰折断。
沈煜的副将见状,瞬间明白了沈煜的用意,手上的飞刀亦然飞出,瞬间便斩下了大半的毛竹。
就在沈煜的副将继续向前,意图将剩下的毛竹一并砍下的时候,毛竹丛忽的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果然,剩下的毛竹丛中,忽然涌出了一大批拿着大刀,生的凶神恶煞的土匪。
他们似乎是再也躲藏不住,又似乎是对沈煜刚刚的举动生了怒气,手中的大刀挥舞的格外用力。
倘若不是那副将反应较快,怕是脑袋瞬间就会被大刀砍下来那般。
沈煜见状,迅速集结人马,眼神示意马夫将轿子带回明光庙中。
土匪看出沈煜的意图,将手中的大刀扔过去。
一辆马车被击中,大刀嵌入马车内足足有一尺多深,马儿自然受了惊,路也顾不上走,坐在前面的马夫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,还未来得及安抚马屁,就被骏马从车上面摔下来,倒在路边,还未来得及呼救就一命呼呜了。
有了这么一匹马的动荡在前,其他的马匹也都受了惊吓,根本顾不上背上的车辆,全都忙着互相逃窜。
若是在这么横冲直撞下去,别说逃到明光庙,就连车中的人,也都会被马晃得丢了性命。
沈煜见状,一刀精准的斩下马头:“跑去明光庙,我们几人垫后。”
话虽是这么说,但是娇生惯养的女子,遇到这样的情况谁还跑得动。
就好比华南郡主,刚刚最早受惊的马屁就是她的,现今她面色苍白,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战战兢兢的从轿子上下来。
便俯在马车边缘,双腿发软,就连动弹也都动弹不得。
逃命途中,哪怕她是个郡主,也没人顾得上。
眼下守在华南郡主的,也只有一个向来忠心耿耿的婢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