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如皇兄且看这是何物。”
新帝阴沉的面色不便,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太监。
大太监连忙弓着身走到沈煜身旁,将那信呈到了新帝眼前。
新帝摊开泛黄的宣纸。
当看清上面是先帝所留下来的言语之时,阴沉的面色不如染上了些许莫名的一样。
他将泛黄的宣纸放置一旁。
“六弟给我看这个是想说些什么?”
沈煜并未打算直面回答新帝的问题,而是悄然转移,
“不若皇兄先说,这一次招臣弟入宫,所谓何事?”
朝圣殿里的气氛猛然直降。
无论是新帝亦或是沈煜,谁也不愿再退一步。
良久后,新帝故作遗憾的叹息了一声,眉目间似乎都染上了痛苦。
“六弟,当初朕与父皇滴血验亲之事,你亦知晓,这件事如今还沉甸甸的,挂在朕的心上,即便是午夜梦回,朕仿佛也能感知得到,父皇在梦里的谴责。”
话音刚落,新帝眼眸陡然一沉。
“当初是六弟与那盛家嫡女一同操办了此事,六弟应当知道这里面藏着的事情吧?”
沈煜心里的大石似乎更沉重了一些。
他复杂的眼眸缓缓垂下,压住了眼底的一片思绪,“臣弟的确不知,皇兄也不必多虑。”
“是吗?”新帝语气里充斥着的满是怀疑。
“皇兄不必猜疑。”沈煜深叹了口气。
“当初滴血验亲之事,虽然是我与音音一同操办,但,父皇若是知晓此事有异,又怎可能会任由我二人胡来?”
新帝没有说话。
二人的视线忽然直面碰撞在了一起。
就连空气中似乎都闪着点点冰霜,冷的让新帝身旁的大太监忍不住颤了颤身子,畏惧的连弓下腰。
直至过了许久,大太监觉得自己似乎都要被冻成了冰雕,新帝才悠悠的打破了死寂的气氛。
“六弟说的不错,看来的确是为兄多心了。”
“既然皇兄无事,那臣弟便先行离开。”话音刚落,沈煜转身离去。
而新帝面色阴霾,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沈煜的背影,一言不发,直至沈煜离开,他才将旁边的白玉杯猛地端起,狠狠的砸落在地!
“啪——”
白玉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。
那尖锐的碎片甚至险些要划到他阴霾的面容。
大太监吓得连忙让守门的宫女前来打扫。
而此时,沈煜也已踏上了回府的马车。
如今先帝安葬的事情并未完全落幕,所以他如今尚在皇子府中,未曾搬离。
但此番沈煜被招入宫,盛南音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她一直在后院中等着沈煜,直到听见前门发出的声音,这才忙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走至前门边,焦急的看着从马车上走下的沈煜。
“事情如何了?新帝……问了你什么?”
新帝为人多疑,必定不会留着对他有威胁之人。
沈煜轻捻住盛南音的指尖,声音凝重,“只怕……需要与二皇兄商量一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