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太傅走上前道,“雍王请坐。”
丞鸿瑾没有坐下,目光看向桌上的沙盘,雷满洲和沈从军注意到他的视线,苦笑着对视了一眼,沈从军直接跪了下去。
他道,“雍王远道而来,末将本该亲自迎接,好生款待,但是如今军中情况艰难,末将和太傅两人日夜研究制敌对策,实在无心操持别的,怠慢之处,还请雍王原谅。”
丞鸿瑾摆摆手,道,“你站起来吧,本王来的路上,路过冬水城,已经知道了个大概,但是详细的事并不知晓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你细细道来。”
沈从军看了容熙一眼,咬牙道,“雍王,容常在她……”
军中机密,按理说不该有旁人听到,尤其是,这个旁人,还是个女人。
沈从军不是瞧不起女人,事实上,如果不是容熙给他机会,他也不会来到这里,但是……容常在出现在这里,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,他实在是无法坦然视之。
丞鸿瑾闻言,突然抬起头来,看了沈从军一眼。
那眼神凌厉冷漠,让沈从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随即他便听到那高高在上的男人道,“什么容常在?本王在来的路上捡了个同家人走散无处可去的小姑娘,因本王这次出门匆忙,身边并没有带伺候的丫头,暂且将她收在身边做个贴身侍女,沈将军可莫要再说错了话。”
沈从军一愣,不敢置信的道,“可,可……”
可容常在,是皇上的妃子啊,雍王这是,这是……
他和雷太傅出来的时候,丞鸿瑾尚未将朝中肃清干净,因此他们并不知晓如今丞鸿瑾代表着什么,但是两人想到来之前雍王便已经在朝中掌握了话语权,因此震惊之下,便也接受了这个说辞。
毕竟,一个手握大权的摄政王,想要从傀儡皇上身边抢点什么,除了有些不道德之外,也没什么好指摘的。
雷太傅率先反应过来,连忙道,“原来是这样,既然是王爷的贴身侍女,那便不是闲杂人等,在这听听也无妨。”
说罢,他便将这些日子以来,边关发生的事,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。
原来他们二人带兵来到边关之后,因为出奇制胜,很是耀武扬威的打了几场胜仗,将那北齐和东龙国的军队打的退后了几十里,眼看着就要令两国投降结束这场战争的时候,却发生了一个意外。
那意外,还跟冬水城的城主有关。
那日二人打了胜仗回来,上下三军举杯庆贺,冬水城的城主却突然跑了来,慌里慌张的禀报,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,被东龙国的人给掳走了!
雷太傅和沈从军听了这事,看着冬水城城主年老体衰,宛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,老泪纵横的模样,都动了恻隐之心,尤其是雷满洲,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那个离开家的小孙女,一时间感同身受,当即便决定,替冬水城城主将女儿救回来。
二人觉得,东龙国想出掳人的主意,而且掳的还是个城主之女,并不算重要的人物,足以说明东龙国如今已经是黔驴技穷,强弩之末了。
一群穷寇而已,想要收拾了不过是动动手的事罢了。
因此,由沈从军带了一队精兵,朝着那东龙国强盗离开的方向追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