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容熙走到那些正在吃肉的士兵附近,然后停了下来。
这些兵大部分都很年轻,脸上带着稚嫩的笑,一手端着碗,一手拿着窝头,一口窝头,一大口肉汤,吃的满足而幸福,几个人凑成一堆围坐在一起,时不时说些什么惹得大家伙一起笑起来。
容熙只觉得心里好像有股什么情绪在慢慢的蔓延,她抿了抿嘴唇,犹豫再三,还是跑回了帐篷,将头发束起来,又跟沈从军要了一身小兵的衣裳,然后在丞鸿瑾一言难尽的目光里,跑去了士兵群。
沉冰若有所思的看着容熙的背影,开口道,“主子就这么放心让容小姐往男人堆里扎?”
丞鸿瑾听了这话,微微一笑,他也长久的看着容熙的背影,许久才道,“像鸟儿天生属于蓝天和白云,她也天生就属于那里。”
沉冰不理解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,但是他立即的想起来另一件事。
“对了,今日在城主府……”
他将容熙是如何拿着豆子当解毒丸,又是如何在那豆子上沾了自己的血迹,还有他的猜测,一一禀报给丞鸿瑾。
丞鸿瑾听完,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的焦急,沉冰心道果然主子也是不知道这些的,这反应多正常。
可没想到,丞鸿瑾接下来却道,“她受伤了?厉不厉害?多大个伤口?”
沉冰惊呆了。
这是此刻应该关心的问题吗?
重点是这个吗?
重点难道不是,容小姐的血竟然能解毒,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吗?
难道主子就没想到,容小姐的血能解毒,所以自己的腿疾痊愈,恐怕与容小姐有脱不开的关系吗?
这难道不才是正常人的思路吗?
是他不正常还是主子不正常了?
沉冰的嘴张了又张,最后开口回道,“不严重,就是手指上划了一道很小很小的伤口,大概有头发丝那么细,还没一个蚂蚁那么长。”
这话说的,如鲠在喉,如芒刺背,如坐针毡。
丞鸿瑾皱眉,道,“那也不能不处理,她身子骨弱,这虽然是小伤,可若是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管,回头也要发炎的。”
沉冰突然有那么一瞬间,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,他突然抬起头来,看着丞鸿瑾,抱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期待问,“难道,主子早就知道了……”
丞鸿瑾没有问他早就知道了什么,却是淡淡的回了个“嗯”。
沉冰震惊了,原来主子竟然早就知道,自己却不知道,还把这事当成惊天大秘密来禀报,弄的他仿佛像个傻子一样。
但是震惊过后,他又释然了,原来自己还是正常的。主子的反应之所以不正常,是因为主子早就知道了。
丞鸿瑾道,“她的血能解百毒,一道流传出去,只怕会惹来杀身之祸,所以这件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,把嘴闭严实了,知道吗?”
沉冰连忙道,“属下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