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宴年并未言语,反倒是童颜率先说:“人在哪,带我去看看。”
沈长钦不由乍舌,一想到那个人如今的惨状,就连他都不敢看。
嫂子说什么?
去看看?
难道不怕做噩梦吗?
沈长钦思绪一动,委婉的说:“嫂子,那人长得可丑了,还被打了一顿,现在又是大晚上的……”
“你过去万一被吓到咋办?那就得不偿失了,所以这种事还是让我们男人来办吧?”
童颜眉头拧了拧,有些不悦的扫过他。
她,怕?
也许沈长钦不了解童颜真实的模样,但池宴年知道。
对于这种事,她一点都不会怕。
池宴年看着童颜:“跟我来。”
沈长钦忍不住拉了拉季青的袖子:“哎,季青,待会儿嫂子怕是要哭吧?宴年真要带她去?”
季青白了沈长钦一眼:“沈少,夫人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柔弱,她应该不会怕。”
沈长钦不信,想着再怎么样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罢了。
关人的小仓库门正对着的墙面,看似没有什么奇特,却隐藏着一道暗门。
按门推开,里面是一个还算宽敞的空间。
偌大的地方就只有一个昏黄的小灯泡照亮着,隐隐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痛苦呻吟的声音。
若换做其他女人过来,怕是真的会慌。
可反观童颜,根本无动于衷,甚至还跟池宴年并排走在前头。
终于,看清了眼前的一幕——
在那张崭新的小床上,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,衣服几乎衣不蔽体,气息微缩到不好察觉。
可他偏偏活的好好的,身上还插了一些治病的仪器,尤其是心率表,安排的明明白白。
身上布满触目惊心的伤口,脸部表情因痛苦而显得过于狰狞,在如今的场景衬托下,确实十分阴森恐怖。
就连沈长钦都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,心道:惹谁不好,非惹池宴年这尊阎王爷,这不是自寻死路吗?
血腥味十分浓郁,但童颜看起来脸色如常,并未感到很不适。
男人的身体终究还是太虚弱,就连想要保持清醒都有些困难。
童颜不想浪费时间,三两步走到床边,趁人不备给男人扎了两针。
男人不知是吃痛还是如何,猛的睁开了眼睛。
此时就连他的眼底都布满了红血丝,瞪得溜圆。
“不要过来,求求你不要过来……”他魔怔一样的求饶着。
童颜将银针收回,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噙着太多冷意。
“你,想活吗?”
每个人都有本能的求生欲望,包括眼前的男人也不例外。
他迫切的点了点头,似乎早已麻木的忘了疼痛。
“我想,我想活下来!求池少饶了我吧!”
沈长钦看着这一幕,不由对童颜刮目相看,在眼下这种处境还能保持这般泰若自然,可不是一般人啊。
估计也就只有张大师那种级别的人,才有可能有这样的气魄吧?
不错,配上他兄弟倒是挺好!只是可惜……
兄弟宴年向来冷漠,也不知道懂不懂怎么哄女孩子开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