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赵老四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,心中大约是认为自己有救了,说话十分的不客气:“我哪里有什么手下,之前倒是有一个,但是将军给我打走了,现在只有我一个孤家寡人了。”
贺北冷冷地扫了他一眼,眉宇之中难掩几分厌恶。
“那……那我的妻女该如何?”栾饪捶胸顿足,懊恼不已,“是我太无用,是我太没用了啊!”
“栾兄。”贺北立刻按住了栾饪的肩膀,轻声道,“你放心,此事我既然已经查了,必然不会就此罢休,定要将此事追查清楚。”
栾饪却更加慌张了,恨不能直接对赵老四动刑,只是这话怎么也不可能由他说出来,他只好急红了眼,攥住了贺北的手腕,一再道:“贺大人,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妻女的下落,还有我姊妹……我们不过是想要逃难,却又落入了这么个磨难之中来……”
他又急又气,却又不能奈何赵老四半分。
贺北看似不像是想要动刑的。
池枣枣被宁夜拉着在一旁坐下,她也不急了,撑着下巴,静静地看着栾饪和赵老四。
不用说,她感觉赵老四肯定是演的,这人的演技一向如此,假的很,而且为了逃命,什么胡话都能够说得出来。
池枣枣是非常不喜欢他的,不过目前坐在堂上断案的人又不是她,更何况,她也是不赞同用刑的。
“老实坐着。”宁夜按住了池枣枣的手,顿了顿,才继续说,“你今日是怎么与栾饪碰上的?”
“我原本打算出去游玩的,都已经带着小裴和她的两个书呆子弟弟了,但是在半路上栾饪忽然冲出来,阻拦下了我。所以,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。”
池枣枣十分冷淡地说着,见贺北不知对栾饪说了句什么,后者已经安静了下来。
“你怎么不想着回去找我?”宁夜捏了一下池枣枣的耳垂,将她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,如此问道。
池枣枣的耳垂有点疼,微微地皱了皱眉头,她扭过头来看向了宁夜,表情有点凶:“不会去找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在衙门,所以直接到衙门这边来了。”
她揉着自己的耳垂,不大痛快地看着宁夜:“贺大人到底想要做什么?问得那么仔细,却一直不动刑,我看赵老四的嘴巴根本就不严格,直接动刑,让他说出实话,不行吗?”
池枣枣并不赞同动刑这种东西,不过也分人,如果是赵老四这种东西,当然也是可以的。
“急什么?”宁夜却浅笑了一声,“事情总有清楚明了的时候,你也会知道,究竟发生了什么。”
池枣枣听着这句话不太对,微蹙着眉头问:“什么意思?”
宁夜张了张口,刚想说什么,忽然见衙役们按着一个人,扭打着送了进来。
那人很高,身高体长的,一身的腱子肉,但是面容十分的憨厚,脸颊上浮着一团红晕,显然是刚刚才睡醒,或者说是宿醉刚醒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