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。”池枣枣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,冷哼一声,“怎么?你觉得委屈?”
绿萝立刻跪了下来:“奴婢不敢。”
她越是这样,池枣枣越生气。
用池枣枣的想法来看,绿萝简直就是在自轻自贱,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头,几乎是生死一线的训练,怎么就训练出这么个德行来。
“绿萝,我在将军屋前说得那句话,看来你是没有悟透啊。”池枣枣叹了一口气说,“我今日再重复一边,我不要自我作践的人。”
绿萝茫然抬头,迟疑良久,终于是不甘心道:“主子,您说绿萝划花自己的脸是自我作践,我认了。可是,端茶倒水这等伺候主子的事情,不正是应该奴婢来做吗?”
池枣枣的眉梢一扬,刚要发火,但是顿了顿,摸着下巴说了一句:“是不是阿夜没有说我要你来是做什么的。”
“将军只是嘱咐我好生照顾主子。”绿萝再次俯下身来。
池枣枣啧了一声,头大的很。
这个……小傻子。
“行吧。”她咂摸了一下说,“我来告诉你,我要你过来,如果只是因为身边缺了个伺候的人的话,就太大材小用了。”
她干脆在桌旁坐了下来,重新拎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瞧着七分满的时候,才停了手,又转头看向绿萝:“你的这双手,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。”
绿萝咬了一下下唇,心中难免有所触动。
他们暗卫的培养本就极为困难,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爬出来,当然是要做一点有用的事情,而不是每天跟在一个小公主的面前做这些端茶倒水伺候人的事情。
“你也不要瞧不起那些端茶倒水的。”池枣枣瞥了一眼绿萝,哼笑一声,“他们有他们的涌出,你自然也有你的用处,你们的司职不同,所承担的风险自然也不同。”
倒也不仅仅如此。
在有些高门显贵前,只怕是最普通的奴婢也有生命危险。
绿萝站了起来,低声说:“是。”
池枣枣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用眼尾去瞧绿萝,淡声道:“所以你现在明白我的那句话了没有。”
绿萝隐约明白了一些,却又觉得更加的茫然了,微蹙着眉头道:“主子……未免待下人过于宽厚了。”
“有奖有罚,整日里让你们都吊着一颗心活着,不知什么时候就有性命之忧,自然满心都是想着如何活下去,而不是如何专心的将事情做好。”池枣枣瞧了一眼绿萝,轻笑了一声说,“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宅邸罢了,日后换成了皇宫,莫不是也如此胆战心惊?”
人多的地方才是非多。
如今在这个小宅子里稍微松快一点而已,也没有必要搞得那么严阵以待。
“看着你还有点悟性,回去想想,我打算让你做什么,再给我找两个丫鬟来,只守门和平日里跑腿的,不让她们进屋,你依旧在我的身边贴身伺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