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枣枣倒是没有想到会是他,惊讶了片刻。
而一旁的慕容玄月竟然直接抽出了剑来,冷冷地盯着栾绥。
栾绥手中拿着一把上好的璞玉做扇骨的扇子,遥遥一握拳,俨然是中原礼,他生得这样高大威猛,瞧着应该是熬鹰猎野马的猛虎,但偏偏做出如此风流倜傥的动作来,半点也不违和。
一丁点都不让人觉得奇怪。
“诸位,我不是来挑起战争的,我只是想要来带走我不听话的弟弟而已。”栾绥慢条斯理地说。
语调很轻,十分的柔和,仿佛眼下不是什么紧张的时刻。
也似乎笃定了宁夜和池枣枣以及慕容玄月三人不会对他动手似的。
宁夜也唰得一下打开了折扇,轻摇着折扇,动作间也格外的斯文。
但是落在池枣枣眼中却并不是那么回事。
甚至觉得……宁夜未免也太装了。
现在是早春的天气,稍微一动,便会觉得热,但身边坐着这么一个摇着风扇的人,池枣枣也会觉得冷。
她咬着牙,一把从宁夜的手中将折扇抢了过来:“学什么学!冷死了,要风度不要温度!”
原来爱美古早油之,并且是从男人先传起来的。
池枣枣深吸了一口气,让自己冷静了片刻,这才看向了栾绥,微微下巴,很盛气凌人地说:“人你不能带走,你应该知道他犯下的事情。”
栾绥微微一笑,眼珠动了一下:“奥,池姑娘指的是那件事情?”
“陵县与榕城两地的瘟疫与他脱不开关系!”池枣枣的脸一沉,猜出对方这是不打算认账了,幸好她提前就已经备好了笔录,“还有他乔装打扮时为了蒙混过关,带来的三具尸体,这一桩桩,一件件,都需要他来偿命!”
栾绥无奈地撇过头去看了一眼栾饪,那是相当宠溺的一个眼神,但却没有任何要处置栾饪的意思。
之前池枣枣就因为一直不能真正的让栾饪认罪而生气,现在瞧着栾绥如此毫不畏惧的作为,更新心头燃烧着一股怒火,恨不得将两人扒皮抽筋一般。
栾饪被捆绑着,口中更是堵了一块白布,也只能发出简单的一两个音节罢了,分辨不出他到底想要说什么。
“池姑娘,你说此次两城的瘟疫与家弟脱不开关系,可有证据?”栾绥再度慢悠悠地看向池枣枣,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,俨然是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。
池枣枣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,目光定定地盯着他:“呵!你的意思是我蒙骗你?”
“池姑娘身份尊贵,自当是不会做这般龌龊的事情。”栾绥展颜一笑,声音更柔。
瞧着就像是一个十分好说话的模样。
可是池枣枣和他对峙这么一番下来,顿时就明白了,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,脸上笑得越好看,心中不定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。
池枣枣磨了磨牙,还想说什么,忽然被一旁的宁夜扣住了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