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着男人的哀嚎,陆语晴的房门被人猛地推开,拿着火把的仆人鱼贯而入,其后跟着陆宪臣等人。
“父亲,我便说陆语晴和她母亲那个贱婢一样不检点,刚刚回府就做出这等龌龊之事,实在是让您脸上——”
陆雪阳的声音在男人的哀嚎声响起来之后就戛然而止。
她寻着声音看去,惊恐的发现自己派来的人被陆语晴狠狠的踩在脚下,血流一地。
嘴里还不知道塞着什么东西,在那声惨叫之后,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就只有呜咽声。手腕那处冒出来的血浸红地面,让陆雪阳被吓得脸色发白,霎时失去了说话的勇气。
“方才陆二小姐说什么呢?”陆语晴笑的和善,手中漫不经心的转着染了血的手术刀。灯火明灭之下,显得她的神情有些狰狞。
陆雪阳听见陆语晴叫她就猛然后退,若非身侧婢子将她扶住,怕是要跌坐在地。
“二小姐这样的胆子就学人栽赃嫁祸,让人来污我清白?”陆语晴挑眉,见陆雪阳这样的反应只觉得好笑,“倒真不像是相爷的女儿。”
陆语晴意有所指,可惜陆雪阳并不明白。
她只觉得陆语晴是在羞辱嘲笑,能与开口唾骂,却在触及到陆语晴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之后静默无声。
倒是南竭郡主听见陆语晴那话之后神色微变,虽只有一瞬,还是被一直注意着她的陆语晴看得分明。
顿时,陆语晴唇角微勾,看好戏的神色越发明显。
“陆语晴,你如今虽是会些旁门左道,但也不代表你就可以如此不敬你的姐姐。”南竭郡主缓声开口,她生的貌美,纵然上了年纪也让人移不开眼,只觉得另有韵味,“你还有没有陆府小姐的样子?”
“二夫人着什么急?我什么都没说呢。”陆语晴惊讶的瞪大双眼,“我只是为陆二小姐的胆子觉着惊讶罢了,二夫人缘何这样打的反应?”
陆宪臣皱眉,直觉陆语晴的话别有深意。
今夜他本是宿在南竭郡主房中,偏生被他宠坏了的陆雪阳闹着喊着说陆语晴藏了男人在房里,为了相府脸面,陆宪臣才走这么一趟。
可入目的却是这男人被陆语晴挑断手筋,死死的踩在脚下,嘴里还被塞了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——
“既然无事就散了吧。”陆宪臣不是傻子,就算不仔细琢磨也知晓今夜这场闹剧是谁做的,又是为了什么,“此人不守规矩,杖毙。”
陆宪臣摆明要息事宁人,但陆语晴又怎么会如他所愿?
若此事就此揭过,她之后要如何名正言顺的带着柳氏离开呢?
要知道陆语晴回陆相府是天子之命,若没有能让皇帝挑不出错处的理由,此后的麻烦只会接踵而至,也会给某些人机会利用此事做文章。
“相爷,我倒是觉着应当好生审问,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陆语晴说着弯腰,盯着男人的眼睛,举手投足之间再次随意的将男人的另一只手的手筋挑断,“毕竟我这差一点就没了清白呢。”
说着,陆语晴缓步朝着陆宪臣走来。
几次三番的见识过陆语晴的凶残之后,陆相府的下人们现在对她是万分忌惮。见她靠近,个个儿都控制不住的后退一步。
陆语晴并不介意这些人的反应,她只看着陆宪臣,问道:“相爷,您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