砚山:“……”
从小到大,什么苦药王爷没喝过,还会怕这些?怎的遇上小公主还矫情起来了。
他用双指摁住了君宴的下巴将嘴巴弄开,面无表情地说句:“公主,直接倒吧。”
“倒…倒?”云笙错愕地打量主仆二人,心里想着:阿宴真可怜,生病了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就算了,唯一的手下还这般粗鲁。
想起自己不想喝药时母后如意等人哄着自己,在比对君宴——
就在云笙愣神之际,手上端的药直接被砚山抢了过去,只见他一手捏着君宴的嘴,一手端着药,强行灌下,呛得君宴满脸通红。
“等等!”云笙捻着帕子急忙阻止砚山的动作。
她凶巴巴地盯着砚山,将人赶到一旁,惹得砚山一脸懵圈。
“不用你喂了,我来。”
“公主,王爷怕苦,就得这样喂,快准狠才行,不然药一会儿凉了就没效果了。”
这话倒不是砚山苛待君宴,实在是他看不下去自家王爷利用喂药这点,浪费时间,忽悠小公主不说,还影响身体的恢复。
“那也不能这么蛮横,阿宴是个病人,你这般照顾,他的病能好才怪。”云笙心疼的将君宴放在自己怀里。
他有些沉,半个身体压在云笙的心口,弄得她险些喘不过来气。
云笙难受地提了一口气,君宴似乎察觉到她的不适,微微的往边上挪了挪,怀里的重量随着轻了不少,惹得云笙是满眼怜爱,还以为君宴昏睡间还在体贴自己。
而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砚山,却忍不住在心里诽谤:
王爷果真是个黑心肝啊,小公主对您这么好,您居然还套路她,瞧把人小姑娘急得,堂堂公主亲自喂药还折腾,若被东陵国那些人瞧见,指不定怎么心疼呢。
“把药给我。”云笙伸出手,砚山听话的将药捧至她手侧。
云笙捻着汤勺盛了半勺子汤药,柔声哄着:“阿宴,张开嘴,该喝药了。”
君宴将唇抿成一条缝,没有丝毫反应。
云笙倒也不急,反而像哄孩子般说道:“你把药喝了,我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?”
印象中,几个小侄儿喝药时,二皇姐是这般忽悠的。
砚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,这谎话,真当王爷是三岁小孩儿呢?
还糖葫芦?王爷最不喜欢吃酸溜溜的东西了,那东西还倒牙。
云笙哪里晓得砚山心里的想法,她自信满满地用勺子碰了碰君宴那干涩的唇瓣,许是太久没饮水,好看的唇形被一层泛起的干皮弄得失了美感。
“阿宴,喝点嘛,喝完我就给你买糖葫芦。”云笙再次道。
砚山不禁在心里叹气,王爷若不想做的事,谁说都无用,小公主恐怕是得失望咯。
岂料,就在云笙都要放弃时,君宴突然张开了嘴,云笙眼睛亮了亮,以为是自己的诚心打动了君宴,赶忙将那勺子的药喂了下去。
“咳咳!”君宴猛地咳了两声,随即幽幽的撩起眼皮,脸色憔悴的看着眼前人,声音沙哑的唤着名字,“笙,笙笙。”
这一句大抵比世上所有情话都要来得动听,云笙不好意思地垂着头,心里却好似小鹿乱撞的砰砰跳。
阿宴醒来的第一句,喊得竟是她的名字诶,果然阿宴的心里是有自己的,这一刻,仿佛周遭的空气都掺着甜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