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宴剥了个橘子,往云笙嘴里塞了一块,状似无意地提了句:“听说你昨日去东宫了?”
言外之意便是:既然都出宫了,为何还不来看看我。
“还说呢,你不知道太子哥哥有多过分。”云笙气呼呼地顶着两个腮帮子。
居然为了陪太子妃嫂嫂去逛街,留她一人在书房批了半日的奏折,哪有这样做哥哥的。
实话,云笙不敢说,怕兄妹间友爱的玩闹传出去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,便没说得太具体。
“他怎么欺负你了,我帮你讨回来?”
“你?”云笙揶揄的在君宴身上扫了眼。
还记得上次太子哥哥带人包围凉王府,听说,阿宴当时被吓得旧病复发,他就是个病秧子,哪能让他替自己找回公道。
“不用了,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,父皇会帮我教训太子哥哥的。”云笙三言两语就将话题转移。
“听你这口气,比起太子,你父皇似乎更喜欢你一些?”
“那当然了,我可是东陵国的护国小福星啊,当年皇祖父突发恶疾,身子每况愈下,前朝诸位皇子们斗得厉害,唯有我父皇为了照顾皇祖父忙的脚不沾地。”
“就在母后怀上的那日,宫中突然传来圣旨,要册封父皇为太子,我父皇便将此视为吉兆,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乖呀,父皇说每次看到我,他就会很开心,自然也就多疼我一些。”
君宴羡慕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,对比起自己的童年,两人简直天差地别,但他并没有这样的厌恶,反而多一份想要守护这份纯真的想法。
就这样让笙笙开心快乐的一辈子,光是想想都觉得美好。
“阿宴,你能跟我说说你母后吗?”云笙微仰着头。
君宴抿了下唇,“我母后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,她乃漠北大将军慕家嫡长女,也曾上过战场。”
云笙听得眼睛发亮,女子上战场,这在东陵国可是亘古未有,阿宴的母后好厉害啊,也难怪能生出阿宴这般的男子。
“你怎么不说了?”云笙眨巴着眼。
君宴轻笑,“时间太久了,许多事情,我也记不太清楚了,就连这些都是慕家遗留的部下告诉我的,我母后去得早,若不是奶娘提醒,许多事情我也不知晓。”
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印象最深的是“报仇”两个字,从小,身边的人就告诉他,慕家是被他的父皇陷害而亡,全族上百口人命皆因为父皇“忌惮”,而一夜殒命。
自从慕家从漠北的舞台退出后,漠北的武将便一蹶不振,那些有能力的都怕落得和慕家一个下场,而那些能力不行的,也就越发的享受混日子。
“将来我也会像你母后一样对你好的。”云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。
“你这小姑娘,年纪不大,想得倒是比我还多,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,也应该是我保护你才对。”
云笙讪讪一笑,心里想的是:以阿宴的身子,能保护好自己就算不错了,怎么还有精力照顾别人?
反正自两人认识以来,云笙就一直将君宴当做一个瓷娃娃,一摔就碎的那种。
君宴捏了捏她的脸,“前阵子我刚命人重新修了院子,今日天气不错,不如随我去瞧瞧?”
“好啊!”云笙从软垫上爬了起来。
突然,她脚下一个打滑,身子狠狠的往下坠,眼看着就要和地面触碰,一只强有力的手迅速的帮她稳住了重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