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如意应声退下。
……
皓月当空的夜晚,凉王府上空好似被镀了一层银光与屋檐下的橙红灯笼相得益彰。
寒冬褪去,君宴的身子也渐渐恢复,接连几日的调养,他如今已能自由地活动,只是不能有太大的动作。
书房内,他将收到的秘信丢进了炉子里,通红的炭火哈出一口猛烈的火焰将其吃干抹净,连灰都不剩下。
砚山捧着一封完好的信封,小心翼翼地往君宴的方向瞄。
“何事?”君宴执起紫毫笔,从砚台中沾了些许墨水,在宣纸上挥洒笔墨。
砚山将信封高举过头顶,气不敢喘地递到君宴面前。
君宴撂下紫毫笔抬眸一看,眼里划过淡淡的失落,“她没收?”
自从能见人后,他便想着跟笙笙解释近日之事,本以为小姑娘会像以前那样给他一个机会,没想到这一次,接连送了一沓信,都被完好无损的退了回来。
砚山硬着头皮冒出一句:“王爷,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你说!”君宴朝他看去。
那注视的眼神,就好像一座大山猝不及防地压在砚山的后背,弄得他呼吸困难。
他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唾沫,王爷受伤后,这气势比往日更甚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公主不搭理的缘故。
“听说公主这几日都在狩猎场,若您得空,不如咱们去狩猎场瞧瞧,有些话信里是说不清楚的,况且人家公主追了您这么久,也是要面子的,您亲自过去,不是显得更有诚意吗?”
满京城都知道,长乐公主喜欢往凉王府跑,但却没一人觉得他们能成,不仅仅是两国关系特殊,更重要的是君宴的态度。
砚山想着,王爷受伤无法保护公主,他们低调些,如今王爷都好了,就去见一面,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。
虽然他也曾不赞成这段关系,但亲眼看见公主为王爷所做的一切后,却改变了这个想法。
人心都是肉长的,难得有个真心对待王爷的人,他觉得身为王爷跟前第一侍卫,他应该担起为王爷寻找幸福的责任。
“那些事别说公主了,换做任何一个人瞧了也得多心,况且您迟迟不表态,公主拿不定您的心意,可不就生气吗?”
砚山小嘴巴吧个没停,“小姑娘,脾气傲,都是可以理解的,这事咱们有错在先,您就去低个头,总比人被抢走强,说不出去,别人还以为您被抛弃了。”
君宴眉头一紧,疑惑的打量砚山,总觉得这话似乎透着什么秘密。
“她和谁去的狩猎场?”
“二公主和七公主,还有贤王。”
“就他们?”君宴追问。
砚山紧张的小腿直哆嗦,他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细汗,“还,还有沈家那位公子也去了——”
砚山诚惶诚恐地看着君宴的脸色当即黑透,连呼吸都不敢用力。
完了,王爷铁定生气了,那个沈念卿可是公主青梅竹马的好朋友,据说两人关系很亲近,甚至私下不少人在传,他其实是东陵皇看重的最佳驸马人选。
“王爷,我觉得那沈公子根本比不上您,在公主眼里,还是您比较好。”
“是吗?”君宴低着下颚,“那她为何不回我的信,却和沈念卿去狩猎场?”
云景星说过,笙笙喜欢打猎,可笙笙却从未和他一起去打过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