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清虽用求字,态度确实一副强硬逼迫姿态,神情上写的清清楚楚,镇国公府无辜几个大字。
明朝清不是蠢货,李况修不会神叨叨把她一个国公府嫡长女弄到昭狱关着,必然是接着盛怒作为台阶,把她弄到这里有单独的话需要交代。
李况修盯着明朝清,他很清楚跟前的姑娘不是普通闺秀,面前的人在这话三年是镇国公府内外主权主事的人,甚至于奔走在京城各个机要衙门之间替镇国公府办事。
镇国公府邸还有暗室,秀都内部不少外邦探子,都是在镇国公府签字画押,最后他来处置的。
明朝清不管如何关心则乱放出嚣张之言,那句要反要早就反了,已经足够说明镇国公府是忠君爱民的。
李况修慢慢移动到明朝清倔强且带着焦急的脸庞上,须臾,他喉头缓动,低沉沉说:“明朝清,你求我是无用的,你觉得天子就是全天的主宰吗,你错了,天子只是那只出头鸟,是被百官主宰的存在。”
“整个国家所有的决策,都是由着百官一层层裁决后,摆到天子的龙案前面,天子即便觉得有不对劲,亦或者不想照做的意思,这些百官也有无数的法子逼着你照做,因为在他们看来,落到龙案上的东西,才是对朝堂安稳有利的。”
“内阁难道不知道下面情形吗,如今外面在起战役,一头不稳一头就必须稳妥才可,加之太子又在昏迷之中,储君不稳,江山社稷就不稳,这点道理我想你应该是懂的。”
“这种时候,百官们对着不听话的天子,大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,若是天子依旧要对着干,那么文臣大殿哭着死谏,武将直接罢官丢了一方戍守的太平来,你说说,这种情况下,天子又应该如何办?”
“这种威胁之下,天子又能如何呢?任何一股势力,存在在朝堂之中没有被排挤出去,便是说明朝堂的稳固是需要这样的势力和力量的,立场不同,对错不同,敌对之下,不能评判任何。”
明朝清听着李况修的话,眸子冷漠的厉害,只是一言蔽之,“不过是在比谁更加豁得出去而已,那些人只是晓得陛下不敢胡来任何事,否则他们立刻就会尚书,让您改立太子。”
太子一旦改立,那么稳坐皇后位置的人也要改,这一改,江山社稷就是大动干戈,前朝后宫息息相关,
李况修点头,“对,你也知道这些百官就只是会这个威胁人的手段,他们就是觉得这样能够威胁到天子,而且这一套下来,都是历史可以找到,都不需要去历史,这都是前人使用且成功过的,天子一点不好,史书一笔墨,都是骂名,只是现在你觉得,我这个皇帝,背负了这个骂名,能够挽回什么吗?”
明朝清张口似想受什么,到底闭上嘴,李况修慢慢说着,声音回荡在小小的屋子当中。
“这件事北地阮家,还有镇国公府都参与了,你不知道的根本原因,便是不知者无罪,倘若东窗事发了出来,这就是他们保护你的借口和说辞,只要你不要太过偏执了,这件事你就可以全身而退。”
“这就是镇国公府,你父亲他们的想法,你们都是不知情的人,出嫁的姑娘夫君可以保全下来,你如今是对外是襄王府,襄王府都不需要我这个皇帝来护着,下面的人都会彻底摘干净。”
“只是这个摘干净的方法,是把一切都推到你家头上去。”
李况修抬手,让想要说话的闭嘴,“你不要说话,听着我把事情说完,你在继续说。”
明朝清捏紧了手指。
李况修说:“眼下西边战役已经晚了,跟着你父亲回来,必然是要进宫把这件告知我,我的意思,就是不秘密会见,直接在金銮殿挑开这件事情来审。”
明朝清眸子一转。
直接审问,那么就可以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,只要没有了那层遮羞布,那么就是不破不立了。
李况修嗯了一声,“所以,在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前,你不能踏出这里一步,我已经把你落到昭狱来了,那么就不能再有人越过我来惩罚处置你。”
天子已罚,那么谁都不能在越过天子对明朝清下手,若是敢就是不服君父,是可以被君父处以极刑。
明朝清很清楚,她能被这种方式保全下来,完全是因为李星弦。
李况修不能失去一个合适的储君。
李况修自然看的出明朝清心中所有的,依旧是说着自个的,“至于外面的事情,我的意思是,你一个字都不要知道的话,甚至太子或者其他人设法来给你传书函,甚至当面要说什么,你都不要相信。”
一言蔽之,不要理会任何外面的事情。
明朝清不说话,目光闪动之中,已经给了李况修答案。
李况修继续说,“当然了,这些都是建立在你信我这个天子的之上,你关心则乱,自然不会对镇国公不听不问,只是你要想清楚了,只要你问了一句话,那么,就是和知情不报,这四个字下来,谁都不知会发生什么。”
“眼下你在昭狱,外面并不知道你如何了,毕竟是我金口玉言,只是这昭狱的刑罚你还是有所耳闻的,真的落到你身上,你能咬牙挺过去几次呢?”
“你挺得过去吗,那你其余的姊妹呢?你们互相牵制,只要你好好的,那么外面的镇国公府就不会乱,这就是我的意思。”
明朝清是镇国公府如今的定海神针,只有命还在,那么镇故宫府那头还会投鼠忌器,不敢轻举妄动,会更加有理后面的局势发展。
现在比的就是谁更加沉得住气。
李况修总结说:“你就呆着这里,等着这件事尘埃落定,皇陵案有太子来,你家的冤案有襄王府帮衬,许镜奇那头隐瞒的东西,我会让他全部交代出来,前线那头谢瓷兰在,那便是谢家控制这,阮家和安阳侯府有婚盟,安阳侯府会替你护着北地,而你现在要做的,就是护着你自己。”
不得不说,李况修说的头头是道,分析准确的明朝清都想给他拍手叫好了。
“所以,陛下来此见我的缘故,就是要我抽身什么都不顾了。”明朝清直接说道,“是这样吗?”
李况修嗯了一声,“对,就是这个意思,现在,你可以说说了。”
“陛下是要我说,如何才能好生呆在这里吗?”明朝清直接问了出来。
李况修:“对,你不能出去,你在这里才是安全的。”
明朝清非常的直接,“那么,陛下要我如何信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