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办法,毕竟这件事开弓没有回头箭,谁都不知道那边的筹码多,只是我能保证的是,尽可能不会伤害到你的亲人……”
明朝清复述直接听到的字眼,“尽可能?”
李况修说:“如果北地和镇国公府的商议,是一方来咬下所有的罪责,那么这件事就是无法控制的走向。”
这是最坏的结果。
明朝清也有这方便的猜测,谢瓷兰去了前面,那么也能透过眼前的局势发现什么,他用谢家嫡长孙的名义来劝说,前面可定不会在乱来的。
倘若前世内情就是这样,那么罪孽各自承担,就是足够了。
李况修非常的直截了当,“你就在这里好好的想着,反正,太子那头,我希望你不要用他胡来做任何事情,他是真的想要保全你,我也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,也只是你,你若是要他堵上储君位置陪你走这一截,你就太自私了。”
明朝清自然是明白的,说:“我没有陛下想的那么高尚,我就是不想镇国公府因为皇陵案有谁出事了,我希望这场博弈我能够大获全胜。”
她甚至觉得这场博弈,其实她已经赢了,必将一国之君已经站在她的面前来,让她不要插手干预了。
只能说明,若是她来插手干预的话,只会让更多人被拉下水。
明朝清不卑不亢,“陛下适才说了那么多,总是就是一句话,弄不好这件事是需要我镇国公出来挨刀抗罪的,毕竟现在没有比镇国公府更合适的人选了,因为又平西的军功,如今的镇国公府已经封无可封了,这种时候,就是需要打压一下了。”
“陛下,你的条件我不能答允,但是我可以答允你暂时不走出昭狱,不管你要传递什么消息给我,都要叫王恐来。”
“除开他,谁的话我都不会相信,包括李正诏的,再则你还有在答应我,前线镇国公府回来人之前,必须将我家所有的家眷都保护好,一个都不能少。”
“当然,若是真的要杀了,也是等着可以主事的人回来点头了再说。”明朝清说着顿了顿,“陛下觉得呢?”
“可以。”李况修只是说:“那你就好生呆在这里,还要,少去太子跟前吹任何的妖风,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“陛下不喜欢我?”明朝清说。
李况修蹙眉看明朝清,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,还是打趣的会回话说:“我要是喜欢你,太子就要不高兴了。”
看李况修要出去,明朝清再次说,“陛下,我能问你个问题吗?”
李况修:“说。”
“您当初为什么把我指婚给李澹薇,直接点说,若是要我镇国公府的兵权统一到李星弦的势力之中,那么也是把我指婚给李星弦才对,何必绕弯呢?”
李况修沉默了下,“这件事已经过去就不要在说了,眼下太子曾经借用李澹薇身份的事情京城已经知道的沸沸扬扬了,太子也放出了话会对你负责,你现在就是稳妥的太子妃身份,因此,一言一行都要更加注意。”
明朝清愣住了下,李况修说,“天底下没有那个父亲不希望自己儿子好的,太子以前是没有喜欢的人,因此随便我们安排,如今他有了想要珍惜的人,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不帮他了。”
“好了,说的差不多了、”李况修朝着外面走。
明朝清目送人离开口,就自个坐到凳子上发呆。
要一直呆在这里还是非常考验人的。
不一会门又打开了,来的是王恐。
明朝清脸色一冷,“外面出事了?”
王恐说:“太子怕您在这里无聊,让人把您的书带来了,说的您就在这里好好呆着,他现在也在紫福殿关着的,还说什么……让你有空去看看他。”
王恐说着这句话也觉得神叨叨的,难不成明朝清过两日就出去了?
明朝清嗯了一声,“你替我给他说一声,我暂时不会有任何动作,我想看看陛下是如何做的。”
两个月,她若是在这里呆两个月,能够换来外面的局势平衡,一切都是非常值得的。
明朝清背着手说:“你告诉李星弦,沉住气即可。”她见王恐要说什么,“什么都不要给我说,李星弦认为可以告诉我,你在说。”
王恐瞬间闭嘴,拱手,“您有什么就交代狱卒。”
小小的牢房彻底安静了下来,明朝清靠着床榻望着幽幽的烛火,将画本子落到面颊上,不知是在睡觉,还是在发呆想事情。
紫福殿当中。
李星弦将所有卷宗重新看了一次,同身边的侍卫交代,“把叶知夏看好了,绝对不能死了,许镜奇那头,父皇不是在亲自审问,审了些什么出来了?”
侍卫说:“不清楚呢,陛下说了,让您好生呆着呢,让您稍安勿躁呢。”
李星弦的确有些心急了,王恐说:“殿下,这口气您要沉住了,一定要沉住了,您是大家最重的筹码,现在还看不清最后局发展的时候,万万不能轻举妄动的。”
“明朝清肯定不会有事的。”王恐说,“只要殿下您没有事,她肯定无碍的。”
李星弦下意思去转无名指的红玉小戒指,却是反应过来没有了,目光流转在那小小的胎记之上。
明朝清不能有事,绝对不能有任何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