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三禾见明朝清狠厉的目光,露出不解的眼神,“明大姑娘这话我就不明白了,你们去前线的粮食去了何处,与我何干,我如今就是个买卖人,只在乎我这一亩三分地。”
他顿了顿,抖了抖衣袖,“明大姑娘查到我这里来,大约也知道我是谁了,这钱的运输走向,你觉得我一人能左右?”
“我听不懂,也不想在听你的话,你要做买卖,我已与你做了,若是在想些其他的,那么,可就是犯我的忌讳了。”
谢瓷兰听的云里雾里,到底是被押粮官和运送银子两个关键字眼撞入了脑,失声说:“不对,前线正是关键,运送粮食、辎重的官道是专门安排的,如何能给你夹带私银!”
白三禾似笑了下。
谢瓷兰声音冰凉,“白三禾,这钱是你自己运会程国的私库吧,否则你如何会铤而走险和押粮官狼狈为奸!”
转瞬间谢瓷兰掌握了主导权,再无半点素日调侃风|流姿态,他目光沉沉,“正因为听方楼银子运输走向你无法左右,你才只能够走前线运输的道路玩这出偷天换日。”
明朝浅跟着紧逼,“押粮官心腹提前离京我已知晓,就是去给你装银子的吧,你的银子先走漕运去雍州,那处是运河枢纽……”
她话语停顿,笑意更深,“白东家,雍州漕运背后的祖宗是谁,你可知道?”
白三禾脸上毫无慌乱,到底话里没有适才的嚣张,缓了片刻,露出个客气的笑,“二位,我只是个商人,冤有头债有主,你们应该去找他们的麻烦。”
“那就是了?”谢瓷兰拍桌,“粮食是你买走了,还是他们拿去易手了?前线无粮将士们怎么打仗!”
白三禾着实笑了,“你们前线将士无粮和我无关,这官道上夹杂运送私货的不止我一家——”
“回我的话!”谢瓷兰附身,目光凛冽,“穆睨!”
穆睨二字一出,边上两个侍卫彻底拔刀而出。
谢瓷兰毫无畏惧,压低声气,“若我大宜的陛下知道程国三皇子暗自入京,想来厉王殿下那些银子,也是手段赚,没有小命花。”
“你的那枚白玉蝉若是出现在这次押送的粮食中,你觉得,你还能在摔得起一跤吗?”
听着白玉蝉,白三禾,不,穆睨站了起来,摊手,说:“东西给我,你们要什么都成。”
“回我的话。”
穆睨神色不变,“军粮会在雍州卸下,在分批次运往大同府,前线军粮不够,明家的只能自掏腰包咬牙高价求购,如今你们大胜在即,若因为小小军粮颓了军心,岂不是因小失大。”
所以,这就是前世前线明家人隐忍不发的根本原因。
穆睨看明朝清,说:“你要钱不就是因为这个吗?我用你家的路,也算给了过路费了,不亏了你。”
谢瓷兰听着这话才收敛起来,穆睨看他,“谢大公子不会是想去内阁告我个黑状吧,装孙子不是君子所为。”
明朝清顿时觉得手里钱不够用了,她要借着押粮官做掩护,让明朝澜去前线送那封至关重要的信函,还要混淆李澹薇可能安排过去的眼线,已是成熟布局。
又是一笔极大的开销赫然压在她肩头。
穆睨摊手,“我的东西,二位,可物归原主了。”
谢瓷兰瞬间笑笑,抬起一只手晃了晃,“我表妹说了,五百万才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