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给明朝清跪下,“世子妃,大少爷今日就是想接着您回门来镇国公府,将此物给你,他连着小人都没告诉,是最后指了指小姑娘的荷包,小人才……”
小厮是许镜琪一道长大,抓着明朝清衣袖,“大少爷怕早就做好今日会有意外发生,用小姑娘做靶子,都要将这封信给您。”
酥饼牵着马过来,明朝清翻身上马,伸手将小厮扯到背后,夹紧马肚子掉转马头,“指路!”
月饼翻身上另外一匹马,酥饼拉着她交代,“听姑娘吩咐动手,不要自己打自己的!”
月饼点头,“好叻!”
北镇抚司押送车上,许镜奇靠着小木栏喘息,捂着腹部流血的伤口,眼底越来越模糊,忽而嘴被掰开,似有东西塞他嘴里,他用尽咬住过来的手指。
狠狠一拳头砸到脸上,许镜奇到底是文人出身,本就被拳脚不留情招待了顿猛烈的,又挨了刀,此刻难受的蜷缩成一团。
他感觉又有手来恶狠狠掰开他的嘴,呸了一声,“曾祁瑞居然能让北镇抚司出面要我的命,还是说,你们后面的那位大佛坐不住了……”
许镜奇被塞进药丸,使劲的咳嗽,甚至伸手去抠喉咙,脑袋被用力按下,不削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等老子抓了你女儿,立马送她来陪你!”
“你敢碰她!”
许镜奇听着女儿的名字,骤然抬起头,知道自己今日是活不成了。
那他,那他要给许家留后路,还有明朝沁那傻夫人能回去依靠明家的底气,还有心满,她才会走路咿咿呀呀说话……
“皇陵案实乃灭储……”
他艰难的开始说。
“三年前的皇陵案实乃灭储!”
许镜奇咳出口鲜血,对着两边围观的百姓拼命的力吼,嘶哑着嗓音。
“刑部尚书曾祁瑞参与谋杀皇太子李星弦、襄王世子李澹薇,坑杀活埋无辜百姓不下百人!”
“闭嘴,你胡说什么!”
重物锤击到他头上,许镜奇咬紧牙关,双手把着押送车木栏杆,声音越来越大。
“皇陵案实乃人为!并非天灾!曾祁瑞、邹天禄、汤茂彦不救被掩皇太子,恐皇太子知晓腌臜内情,于是狼狈为奸绞杀太子!”
他嘴里喷出鲜血,呼吸都艰难起来,依旧使劲对着外面低吼,“皇陵案是人祸,有人要杀太子李星弦!是有意为之的灭储!”
周围议论嘈杂而起。
押送队伍停止下来,许镜奇直觉被拖出囚车,死死捏着木栏杆,想起更加重要的事,“明家前线——”
他眸子赫然怔住,边上的百姓看着捅到他身上的刀刃吓得尖叫。
许镜奇被拽下囚车,口鼻鲜血不断溢出,眼前闪过白光,那是要他命的刀刃。
一瞬间,他脑子都是明朝沁抱着女儿闹得他烦得画面。
他努力的启唇,想让更让多的人听到他的话,“皇陵案是……”
他脑袋耷下,在心中将没有说出的两个字补全。
灭储,是灭储啊……
他娘的,就不该被明朝沁哭的出家门,还是去给明朝清撑场子,这大姨姐是需要人撑场子的存在?
这辈子死的太冤了。
北镇抚司押送的人看他不动了,去看头子,“刘头,好像死了。”
见刘头过来的目光,他明白的盯着许镜奇,刀尖朝他心口而去。
手里的刀忽而失控飞开。
“我看谁敢动我妹夫!”
明朝清疾驰勒住马脖,马儿被她勒的抬起前蹄子,边上围观的百姓吓得散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