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镜奇是被咿咿呀呀的声音叫醒的,慢慢睁眼就见女儿正趴着床头乐呵呵对她笑,歪着脑袋眉眼弯弯望着他,贴着她的肩头给他撒娇。
许镜奇见着女儿眼眶顿时酸涩,去摸她的小脸,低低唤她,“心满?”
“爹爹!”心满拍着床沿,吧唧一口亲到他脸上,大大的眼睛放着光芒,抓着爹爹的手指嬉笑露出小白牙。
许镜奇想着昨日的劫后余生,都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腰腹见的疼痛刺激着他,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的,可他分明记得那枚夺命的药丸下了肚,御医却说他没有吃。
“劳烦御医替我夫君……许郎,许郎你醒了!”明朝沁见着苏醒的夫君,哇的一声哭了出去,扑到他身上,鼻涕眼泪立刻出来,“对不起,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!”
她这精准的一扑,直接让许镜奇呲牙倒吸了口气冷气,疼的脸色煞白,“你走开……”
心满软糯糯嗓子大叫,“爹爹痛!”
许镜奇看给他哭丧的妻子,真的,不是闺女乖,早他娘和离八百次了。
“别哭了。”
明朝清紧随其后走了进来,盯着又施展水掩大发的妹妹着实无言。
“我要问他点事情,还有,你压着他伤口了,别他没死在北镇抚司手里,最后死在你这个妻子手中,你是敌军派来团灭我的吗?”
明朝澜哭唧唧的看姐姐,心疼许镜奇的不行,“你让他在休息休息,他受伤怎么重,天大的事,你和大姐夫也不着急这几日啊。”
“对啊,天大的事也不能着急,北镇抚司是不是也这样想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明朝清冷飕飕道,扫了眼御医,让他别隔岸观火看热闹。
“咳。”御医出声,“许大奶|奶,许大人已好多了,如今只许好生休养即可,他如今是李世子保出来就医的……”
明朝沁厉声:“你闭嘴,我夫君什么都不知道,他有什么罪。”
御医被吓得一个哆嗦,觉得惹不起,当即闭嘴不言。
许镜奇摸着女儿的脑袋,见着女儿笑意绵绵的目光,整个人都舒坦许多,他出声,“好了,三娘,你带着满满出去,我同你姐姐要说要紧事。”
明朝沁不情不愿拉着心满走出去,蹙眉看明朝清,“你不要问的太多了,他需要休息。”
明朝清挑眉,“来来来,你告诉我,我同他掉水里你救谁?”
明朝沁想都没想,立刻出声,“自然是李澹薇救你了,他不救你,我把他推下去给你陪葬。”
“不救我说的怎么冠冕堂皇?”明朝清敲她脑门,“出去吧。”
御医诊脉出去,明朝清就边上的小圆凳坐下,直入正题,“那封信为何在你手中。”
许镜奇望着床帐,“说出来你都不信,是有人给我的,此前我去刑部、督察院问话,那日我从督察院出来,遇到了御史台的人,有个小厮在我跟前脚滑,我扶了一把,回到家中,就发现怀里多了信。”
“信函是打开过,里面的内容已经被人看过,或者,被人掉包过了,我被里面的内容吓得胆战心惊,不敢马上给你,怕你做出过激之事,且又在你和李澹薇大婚的节骨眼,怕是有人故意要这门亲事不成。”
他如今在傻,也知道得把李澹薇这大树抱住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