茜衣女子吓得六神无主,捂嘴的手怕的落到心口,使劲的大口喘气,似要说话,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,顿时更加惊惧的拽明朝清的手,长大嘴怎么都啊不出声。
“你被吓着了,缓缓就好。”明朝清低身捧着她的双颊,声音冷幽幽,“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茜衣女子被呵的肩头颤颤,无助的眸子对上明朝清充满威迫的眸子,摇着脑袋,嗓间发出呜呜呜声音。
明朝清与她额头相抵住,捏出符咒探寻她的记忆,寻找自己要的蛛丝马迹。
信,信被你放在那里的……
寻人的声音传来,明朝清拧眉咬牙,双手捧着她的脸,一字字说:“叶知夏,看清楚我的脸,我会再来找你!”
刚刚有个黑衣人比她更快一步按住了叶知夏,只是旁边被打晕的婆子突然爬起来要杀叶知夏,被黑衣人击毙,那黑衣人干脆就一人送了一刀。
叶知夏对着到底的老妈妈叫了声奶娘,就彻底傻了。
许镜奇的给她的信函还有半截内容被截下,果然是被叶知夏藏匿了起来。
只是叶知夏害怕信的内容,单纯的收了起来。
明朝清转身离开,凌空划出个瞬间移动的符咒,也不知道能不能直接移到湖心的小院子去,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已经惊了鸟,今日若错过,信函被毁才是大事不妙。
嗖的一下,明朝清见着眼前的小院子露出得胜的笑容,紧跟着就觉得脚底一空,噗通落到水中。
明朝清:……
就差一步。
她浮出水面呸了口水,翻身上岸就朝着小院里头走,手指才触到门,灵台骤然一阵模糊,顷刻间失去了意识。
惨了,她给忘记了,今日她用了三次符咒了,除开在太后宫里对着秦太太用的小符咒,偷听明朝澜那头的谈话,适才连续两次都是她现在支撑不住的符咒仙法。
明朝清倒地瞬间,只希望不要睁眼就是阎罗殿。
***
再次睁眼,明朝清确定自己活着,鲤鱼打挺坐了起来,眼前是非常陌生的环境,且她脑子昏沉沉疼的厉害,不,是浑身上下哪里都在疼。
她被抓了?
明朝清摸了把脸,重重吐了口浊气。
没死就成,问题不大,既来之则安之,明朝清直接倒回了枕头扯了被褥蒙头开睡,养精蓄锐睡醒了再想办法逃,她现在真是一点气力都没有了。
即便那刀来看她,她都没气力躲。
还未睡下,耳边就传来咯吱的推门声,明朝清瞬间睁开了眸子,捏了捏手指,静静判断来人接近她的距离。
而后心中默默念了三个数,瞬间翻身借着爆发力把过来的人一把按到床榻,坐到来人身上,一拳头奔着碎天灵感的念头急速砸去。
拳头被牢牢握住,熟悉的味道慢慢包裹而来。
“是我,不要怕。”
熟悉的声音落到耳边,明朝清顷刻卸下强硬的伪装,看坐起来的李澹薇,明朝清有些自责的愧疚,“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?我不知怎么给你说这件事……”
“没有,没事了。”李澹薇伸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脑袋。
明朝清下意思把脑袋朝他掌心噌了噌,“我……”
李澹薇摇摇头让她不必继续说了,声音温和,“什么事都没有,我让人也去那湖心的小院,正好瞧着你湿漉漉倒在地上。”
听着这句话,明朝清什么都不想问了,耷拉的手顺势将他圈起来,脑袋埋在他怀中,瞬间觉得枯木逢春,身上的不舒服在很缓慢的消散。
她闷声:“吓死我了。”
“谁抓了你把你放的怎么好,还给你换衣裳喂药的?当天底下的人都是冤大头?”李澹薇任凭她环着,抚着她脑袋的手,慢慢拍着她的背脊。
再能耐坚强也还是个遇事会慌张的小姑娘。
“你就想说自个是冤大头。”明朝清小小声,忽而想到什么,“我的衣服是谁换的?”
“别多想,我让旁人帮你换的衣裳。”李澹薇拍拍她的脑袋,“你先不要着急,好好睡一觉,你落水着凉了。”
明朝清问他:“我们在哪里?”
“庄子。”李澹薇开口,“暂时出不去了。”
“出不去了?”明朝清抬眸,带着浓浓的疑惑,“是我们,还是全部都出不去了?”
李澹薇将她脑袋按回肩头,下巴落到她头顶,温声说:“无碍,你好生休息,我心中有数,这次我来办,办成了就不许再不信我了。”
明朝清:“嗯?”
李澹薇摸着她的脑袋,声音很低很好听,“朝清,我不大会同姑娘打交道,从记事开始学的都是对付朝纲那套,若我有什么话你听了不舒服,告诉就好,我娶你除开你说的利益与共,想护着你和你身后的镇国公府也是真的,后者高于前者。”
“皇陵案冤魂多得我都不知哪个数字是真的,但我不希望你们明家会被牵连,成为其中之一。”
“我们的路或许不同,但路上是有一段可以同行的,或许后面我们还会走在一条道上,所以,我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的信我。”
明朝清呆呆的望着他,李澹薇看她,“比起利益与共,我更想把你护在我的羽翼之下,你不必告诉我你想做什么,若有我能帮你的,不必拐弯抹角,我能感觉到,你也很急,对不对?”
不得不承认,明朝清被这番话感动到了。
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才对,不然以后肯定会后悔,奈何憋不出半个字,最后选择了沉默,伸手把他抱住,脑子在他怀里蹭了蹭。
蹭抱抱才是最重要的,她怎么会风寒呢,她才不会。
李澹薇被她紧紧的抱着,知道她大约是吓着了,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。
明朝清再度睡醒喝足,就得到个惊人的消息。
“秦太太死了?”明朝清惊讶的声音都拔高起来,“怎么死的?秦俊剑杀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