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说你要怎么办便是,管这些旁枝末节做什么?”明朝清不回他。
李澹薇道:“她若回去让人起了疑心……”
叶知夏毛遂自荐,“我回去,我回去能帮您套出话的。”
“可你回去,若被藏起来,我岂不是到嘴的鸭子飞走了。”李澹薇道:“你就不要走了,就留在这里。”
叶知夏:“可……”
“没什么可是的,曾祁瑞在厉害,也不敢把我关着这里。”李澹薇淡淡道,叫来人把叶知夏带了下去。
明朝清靠着椅子坐下,“你不必管我,我家的事情我心中有数,我先说,我家肯定没搞你兄弟,我家人虽然都是武将,可也是有脑子的人,他们不告诉我,必然有他们的考量在其中。”
李澹薇将茶盏给她递过去,“你太紧张急躁了,凡事不要慌,急就容易出事。”
“曾家人来找你可说什么了?”明朝清接过抿了小口。
李澹薇在她旁边坐下来,声音泠泠,“没见,曾家配在我跟前来的只有曾祁瑞,其余的人我都难得去看。”
明朝清:……
她不知李澹薇哪里来的自信,“大哥,你这样搞,不会把我们都搞死在这里吧,我可想说好了,要真的走到哪一步,我怕只能把你给保出去。”
李澹薇转着无名指的红扳指,轻轻笑,“我不出去,就会有人来,安心坐着便是。”
明朝清盯着他的红玉扳指,“你很喜欢这个扳指吗?我好像从未见你取下来过。”
李澹薇听着这句话,不露痕迹扯了衣袖挡住了红玉扳指,“高僧给的,说是续命之物,因此就不曾摘下了。”
明朝清斜靠着椅子,哼哼起来,“我在你眼中是很没有脑子吗?”
“没骗你,我当初真要死了,就是我们初见那日,那位主持的师父将我救回来的,说我还有未完的事,不可死。”
“主要是觉得你家会砸大钱养着他的佛庙罢了,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,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。”明朝清说着就打了打嘴,呸呸了两下,“不对,对于神明,还是要有敬畏之心才对。”
“我早就想问你了,你是不是有什么崇仙问道之心?”李澹薇望着她。
明朝清咳嗽了一声,“生在地上的谁不想当神仙的。”
“才说完知足常乐,就想做神仙逍遥了?”李澹薇轻笑,“我管你信佛信道,少给我去学什么求仙问道吃那些仙丹妙药,你想飞升,我亲自送你,不必那么麻烦,费钱费力。”
明朝清皱鼻子哼了一声,不满极了,“才当了你几日夫人,就想要我飞升了,把我惹急眼了缠你一辈子。”
李澹薇哦了一声,“明大姑娘的意思是说,你是暂时嫁给我?是要与我和离的?”
话头突然扯到这上面来,明朝清才惊觉被李澹薇钓话了,正色望着他,“你这人,就是不能信分毫。”
“你不也谁都不信?叶知夏的话你信几分?我猜你是当全真去挨着证实,许镜奇对我有隐瞒,回去以后,我给你五日,你给不出我要的话,我就对他动刑了,我给你面子,你也应该还我两份。”
“还让我不要着急,你自个都急的要动人了。”明朝清撑着下巴望着他,“李澹薇,你其实想的也是皇陵案处理干净,就把你我的婚事取消了?”
李澹薇望着她,并未回答,只是反问回去,“那你又是如何想的?”
“说真的,没想。”明朝清软下背脊靠着,“我如今想的还是与你好生过日子,这是实话,如果有一个字骗你,我全家不得好死。”
李澹薇拧眉,“我在提醒你一次,你我现在是夫妻,你的全家也包括了我。”
明朝清咂咂嘴,“你在说远点,那还包括坐明堂的那位了,好了,不说婚事了,知道你娶的不情愿,我不是给你办事办的挺好的吗?”
她莫名有点烦躁和离这个话,玩着手问,“你是告诉了人,你呆在这里吗?”
“一次性扣下怎么多官员,京城不可能不知道,即便没人知道我在这里,也会慢慢摸过来。”
“假话。”明朝清道,“你说谎的时候声音是带笑的。”
李澹薇点点头道:“对,是假话,反正我能保你我出去,反正你不是说了吗,你还能把我弄出去。”
屋子沉默小许,明朝清喝着茶,目光沉沉,“不闹了,言归正传,叶知夏在玩钓鱼呢,还想把咱们两条都给钓了。”
适才叶知夏的话,完全是漏洞百出。
明朝清撑着下巴看李澹薇,“敢来钓我们两个,你说她手里的饵料得多大?”
明朝清起从叶知夏的回忆中看到好几次她和许镜奇说话的场景,而且,那封信也不是他偷曾祁瑞的,是她偷许镜奇的。
她在许镜奇心中就是个女罗刹,他弄丢了明家给她信,绝对不敢告诉她,只能来找叶知夏还。
而且,明家前面给她送的信,是想过路上有可能被拿走或者篡改,会在信纸角落轻轻划出小痕迹,很小很细微,但会告诉她信函里面是几张信纸。
那封信,里面有三张信纸。
所以,叶知夏还隐瞒了一张内容。
那日她太急,窃取叶知夏记忆又冲着单独的目标去,因此错过了很多东西。
李澹薇手覆她的手背拍了拍,“朝清,你别急,你太容易急了,越急越容易被钓着走。”
明朝清脑袋趴在桌上,“我已经很沉稳了,你有很多时间去查皇陵案,我不是。”
若明家真的参与了皇太子中毒的事,即便她把“通敌卖国”这件事成功化解了,等着明家也是另外一场浩劫。
李澹薇摸着她的脑袋,温声说:“别急,别着急,我信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