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李澹薇,“大理寺少卿许镜奇,您夫人的妹夫,我发现他很厌恶曾祁瑞,但是因为被抓住了什么小辫子不得不听命,曾祁瑞让我认他做哥哥,那些我去见的人,要么认干爹,要么就是兄长,我的改口费是一百万白银。”
“我察觉许镜奇或许是我的突破口,每次他来我都主动去接近他,他以为是曾祁瑞授意的,一副刚烈德行来陪我喝酒说笑,我确定他真的能帮我后,就骗了曾祁瑞,说我曾看到父亲将什么东西藏在他书房,我与她孙女曾是好友,因此也进出过多次曾府。”
叶知夏看向明朝清,“然后,我抓到了那封信。”
“那封信你是多久抓到的!”明朝清头皮发麻。
叶知夏:“半年前。”
明朝清全身血脉逆流,只感觉被寒气彻底包裹。
“我主动告诉许镜奇我捏住了镇国公府要命的东西,他压根就不信我。”叶知夏看她,露出无奈的神情,“不是我不给你,是他不信我。”
明朝清:……
也是,许镜奇正事上面精明的厉害,否则明家也不会把他捧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。
“后面我慢慢告诉他一些关于外头官员的腌臜事,他才勉强信任了我,只是后面我突然被曾祁瑞送走了。”她道:“就在两个月前。”
李澹薇见明朝清不解,思索道:“两个月前,应是我醒来开始进出皇宫开始。”曾祁瑞大约是擦觉他要开始查案了,因此要把这个最重要的人证藏起来。
叶知夏道:“后面我再回来,一直都在等许镜奇来,他好久才来。”
明朝清只觉得造化弄人,不是不来,是许镜奇压根就没法来了。
叶知夏道:“那封信函,我拿到的时候就是打开过,所以我不知道具体里面到底都有什么,但是我将其中一分藏了,也告诉了许镜奇,如果还要后面的,要么替我给叶家公道,要么把这个能给我公道人叫到我跟前。”
明朝清摆摆手,“信你交代完了,就给他说皇陵案的事情。”
叶知夏继续,“世子爷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我是家里的姑娘,生意上的事情本就接触的很少,但曾祁瑞哪里,我发现他一直很在意一份名单,还有账册,我当年和曾晴去南直隶,在一处庄子住过几日,我将些箱笼丢在了哪里,您可以派人去查查里面有没有东西。”
“许镜奇他问过我一句话,说那名单上有没有许家,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什么,因此反问他你觉得呢?他没有回我。”
叶知夏顿了顿,“他肯定知道什么,但是许家被卷进去了,他现在若知道这份名单的存在,一定会毁掉的。”
叶知夏目光哀求李澹薇,“世子爷,我叶家绝对没有任何想要谋害皇后娘娘的想法。”
“那事皇后和太子都没想追究,但曾祁瑞开了口,后面已成定局于事无补。”李澹薇望着她,“你放心,皇陵案水落石出,叶家所承受的不白之冤,定会消散。”
叶知夏得到这句话眼泪簌簌而下,“我就想我的家人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罢了,曾祁瑞是个烂人,都大半截入土的人,依旧把持着朝政!他们家的儿子,孙子都不是什么好货色,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取代谢、贺两家在内阁的地位,卖官售爵无恶不作,还想扶持能对抗太子的其余皇子起来,把大宜攥在他们曾家的手中。”
李澹薇目光淡淡的,“你拿走的那封信,写的什么内容?”
叶知夏下意思就要说没有看过,明朝清已开口,“说吧,看到什么说什么,但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们。”
叶知夏肩颤颤,“那封信每一个字都很恐怖,大概意思是说,明家军在三年前帮皇陵押送过一批劳工,但到的时候,发现有劳工受伤还被要求干活,押送的明家人就做主将人带走了,却还没有离开皇陵,就被突然出现的人杀过来,喊着劳工闹事出逃,给打死了,明家人绝对不对劲,但是没有表现出来,就离开了。”
说着,叶知夏咽了咽喉咙,“但明家人负责押送的人里头,还有几个因为重病高热没有被送去。”
李澹薇、明朝清听着这话都是屏住了呼吸。
“人的去向信中没有明说,只是说了,后面皇陵出事,明家大老爷主动返程去帮衬,去的时候在太子和李世子之中,选了太子殿下运送回去。”
说道这里,叶知夏声音越来越小,“信上您的父亲还对你说了抱歉之言,因他觉得皇陵倾覆透着浓浓的诡异,发现太子身上是爆炸才留下的伤痕,而且,太子还有意识,您父亲信中说的很清楚,是非常清楚的意识,但您父亲打晕了太子。”
“问题就在,您的父亲并未把太子殿下亲送回京城,而是在郊外交给了太子外家赶来的人,但苏醒的太子殿下开始咳血,说是中毒了,您父亲直说不知,就匆匆离开了。”
明朝清、李澹薇二人见她不说了,都是下意思问:“还有呢?”
叶知夏摇摇头,“没有了,那封信就写到这里,我不知道许镜奇拿走的信还写了什么,但是我感觉那封信是在向您求救……”
“您想都过去三年了,这三年间明家人都在东征西伐,没准也在偷偷的查,但现在突然传书告诉您,恐怕是遭遇了什么,或者是查到了什么非常致命的东西,要被灭口了。”
听着灭口两个字,明朝清血都凝固了。
叶知夏跪着地上看明朝清,“世子妃,若我当初知道那封信写的是这些内容,我一定,一定什么都不顾的交给许镜奇,我也是前夜回去才大着胆子看的。”
明朝清身子轻轻摇晃了下,很快镇定了下来。
明朝澜去了前线,那么一定会带回最有利的情报来。
李澹薇也垂眸,他在押粮队伍嵌了自己的心腹过去,或许这次去前线,真的是能够打探出什么东西来的。
两个人各自揣着心思,都是慢慢的平复了下来。
李澹薇看她,“你可知道秦太太怎么死的?”
叶知夏点点头,“秦太太是因为认出了曾啸天,要叫嚣着把他闹到御前去,秦大人会来这里,是因为他想调出京城,我陪他喝过一次酒,曾啸天要我给他传、话,说的要他去西边做什么事。”
李澹薇、明朝清再次握住了重点,异口同声的问:“西边?”
叶知夏点头,“我的作用就是最后替曾家父子传话罢了,能走到我跟前的官员其实都是曾家最忠心的狗腿了,之所以会选了我来做这件事,大约是想把我捆在一条船上吧,大难临头边说这处是我替他们谋来的,或者是想监视我,会不会认识谁,来传话。”
李澹薇再问:“你既这样说了,为何要选许镜奇?”
“许镜奇吗?他张口就是你敢碰我,我大姐弄死你,都把我给整不会了,我也见过几个忠贞之人,嘴里都是嘟囔的我不会对不起我的妻子,我不会给我的孩子找小娘之内的,就他张口报的就是夫人姐姐的名讳。”
明朝清莫名觉得丢人,捂脸撇过头。
李澹薇嗯了一声,而后道:“那有没有一种可能,许镜奇早就知道你的存在,故意为之呢?”
这次轮到明朝清和叶知夏怔住。
李澹薇说完这句话就不在继续说了,看明朝清,“你怎么将她弄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