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清:……
曾啸天并未走远,见搜查出来的人,“没找到?”
“没有。”随从摇头,说着,又道:“可老太爷不是说了,这位是极为重要的贵客,不可轻易得罪的,咱们这样搞了一出,是不是会树敌?若是老太爷晓得了……”
曾啸天朝外走,“晓得了又如何?父亲如今年岁大了,越发怕事,一个小小的王世子还不够我看的。”
他笃定叶知夏就在这里,“他们要藏就许他藏,不必多言看,等着入夜。”他以手做刀朝下狠狠一顿,露出杀意,“一个不留,直接放火斩草除根。”
跟着的人吓得瞠目,“放火?”
曾啸天重重点头:“父亲重视,说明这个李澹薇知道的太多,既如此,比起去谈什么闭嘴不闭嘴的,不若让他说不出话,我可不喜欢在头上悬着刀。”
“那可是王世子,他夫人可是镇国公府掌上明珠……”
“世子又如何?”曾啸天冷哼,“沈玉安那小子也一锅端了,反正我都把这天捅出个窟窿来了,我还怕什么,父亲年岁大了优柔寡断起来,曾家日后是谁的曾家,你们心中都有数些。”
“啊,沈世子就不必了吧,他是走错了来我们这里问路被抓的。”
“那小子背后靠着雍州漕运,好不容易落到我手中,这是老天爷送我的天大机会,不杀留着过年给你做年货?”
跟随的人拱手应诺。
曾啸天回头望了眼。
管你是谁,都去死吧。
只是,他怎么感觉李澹薇性子变了些,以前那副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,为何今日对着明朝清耐心又温柔。
这二人成婚明摆着就是利益与共各取所需。
不想了,今日一过,这两个人就要消失人世了。
***
天色渐渐深了,李澹薇确定明朝清彻底睡熟慢慢睁开了眼,他将如今睡着了非要抱着她的手拿开,叫了她两声,“朝清?朝清?”
确定她真的睡死了,给她拢好了被褥。
还说不会信他了,晚间递给她的甜汤芋头吃的干干净净,还给追加了一碗,要不怕撑着。
他点了点明朝清的鼻尖,轻轻说:“睡吧,睡醒了就回去了。”
他起身出去,王恐就带着几个人护在门前,同他说:“主子,适才外面说走水了。”
李澹薇嗯了一声,问道:“那个可怜的,替我先去阎王殿招呼着了?”
王恐:“安阳侯府的沈世子。”
李澹薇想想,笑意更深,“原来是他,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东西,不可惜,狐狸成精的货色,死不了。”
王恐小声:“主子,这话出去就别说了。”
“蔡先生和叶知夏不可出事。”李澹薇吩咐。
王恐点头,“都安排妥当了。”
“你把她藏哪里的?”李澹薇问,“怎么躲过搜查的?”
王恐:“是世子妃说,若是有人来找,就把她丢到井里面去,我本觉得这样更容易暴露,结果庄子的人路过那口井好几次,都没伸头去看。”
李澹薇:……
王恐又问:“蔡先生和叶知夏肯定无碍,只是世子妃?”
“她睡死了,叫不醒的。”李澹薇朝外走。
明朝清多能睡他是天天都在见识,都不知她天天在王府都干些什么事,天天老王妃看他目光都是一副憋笑,想着越解释越黑,他干脆当看不见。
外面已经被围了起来,鼻尖能闻到油的味道。
李澹薇静静的站在小院门,“要放火就快些,不然一会儿说我把你们收拾的太狠了,我还有点立不住脚。”
火星乍现的瞬间,有人冲了进来,李澹薇看着为首的事李正诏有点意外。
李正诏带着两队人马疾步过来,“我来迟了,你有事没事?朝清呢?”
“我很好,劳您担忧了,朝清在睡觉,她睡着比醒着乖,您别吵着她了。”李澹薇轻声,“沈玉安您可派人去救了。”
“他?”李正诏都不知怎么说,“那崽子直接给自己烧了条出路出来。”
紧跟着,曾啸天搀着个七十岁的老人颤颤巍巍走了来。
来人正是刑部尚书曾祁瑞,也是如今的内阁阁员。
曾祁瑞一副憨厚模样,他上前,“王爷和世子这是做什么,我这儿子不懂事在外头搞了这当子事出来,我这做父亲也才知道,陛下那头有错老朽都认了,世子可无碍吧。”
“我有碍无碍,不是曾尚书您说的算吗?”李澹薇走上前。
“世子,你看这事其实也不大,我这儿子如今长大了,自个主见大的破了天,这既在私宅上,那就私下解决的好。”
曾祁瑞拱起得手都在轻轻的颤,着实让人生出可怜,他姿态放得极低,“世子,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?”
“想和我说话?可以,不过得换个我舒服的地方。”李澹薇抬手,曾啸天就被两把刀架在了脖子上,“这就当茶钱了,曾大人不会觉得我要价太高了吧?”
李正诏出声,“世子!”
李澹薇自然不会胡乱杀正三品的大员,道:“父亲先带着曾尚书入宫吧,今日这事大抵是要在御前慢慢分说才行。”
曾啸天看着两把架在脖子上的刀,毫无惧怕,冷冷斥,“李澹薇,你只是个世子,即便你现在是大理寺少卿,也不过是个四品的官员,滥用职权——”
“滥用职权?”李澹薇目光冷冽如霜,“好,我一定让你知道,什么才叫滥用职权。”
“闭嘴!”曾祁瑞斥责儿子,“快去看看沈世子如何了,亲自把人给安阳侯送回去。”
说着,曾祁瑞恭敬给李正诏说话,“王爷,走吧,我们一道入宫,有什么我们解释清楚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