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，得把这宅邸都挖一次，眼下这眼底被听方楼的一位掌柜买了，听方楼发现后主动交给了我。”
看李澹薇询问的目光，明朝清捏着的手腕压低声音，“不要问我话，听我说就是，听方楼是什么地方我们都知道，但他给出你这样诚意，这次你就放他一马。”
“你——”
“我已经答应他了，你也看到了，他前脚约我来谈事，后脚就有人打着大理寺官差来毁尸灭迹，说明已经有人狗急跳墙了。”
“李哥哥我不会坑你的，一人退一步差不多了这事儿，你完全血赚，有了这些尸体，就能大查西边那头的情况，只是一个听方楼，都屹立在大宜多少年了，再则，程国那头难道就没有大宜的情报所在吗？”
李澹薇说：“没有听方楼怎么大规模的。”
明朝清拍他心口一下，促狭轻笑，“你那太子兄弟没用呗，我能耐，我给你搞，好了，就这样翻过去了。”
“我去看看。”李澹薇吩咐官差将尸体全部清理出来，仵作也被召集过来，开始打挖特挖。
谢瓷兰胆汁都被吐出来，自己缩到旁边捂嘴干呕，见着递过来的茶水，借过来在嘴里过了一圈吐到地上，“谢了。”
李澹薇看他脸色苍白，“我不能离开，你若非要我送你回谢家，大约要等等了。”
谢瓷兰站起来了，“没事，你记我一功就好，我自己回去，你，你不要想着把所有的尸体都找出来，你先要找出真想，才能替所有冤魂鸣冤。”
“至于听方楼，这地方水太深，穆睨现在都没法完全掌控那地方，但若出事，背锅的是他。”
谢瓷兰靠着墙，眼泪被熏的一个劲出来，“我与他有些私人恩怨，你若想把听方楼铲除了，得他帮你才成？”
李澹薇很少用一种质疑人脑子有问题的目光看人，这道目光第一次送给了谢瓷兰。
“穆睨是被放逐到大宜来的，他属于夺嫡失败，可他的父皇还是更加属意他，放逐也是保护，当然，他不情愿谁也不能让他来。”
听着明朝清吆喝的声音，谢瓷兰声音很低，“我能看看你那枚红玉扳指吗？”
李澹薇沉默了下，将红玉扳指的手伸出来，“看清楚了？”
“殿下啊，我是第几个发现的？”
“第二个，你怎么发现的？”李澹薇听明朝清一个劲叫他，回她，“等一等，马上就来。”
谢瓷兰道：“大婚那日你的面具被弄掉，我见过你，你可能不记得，你回大内时，我同父亲护送过你一截，我好奇看了你一眼。”
他说着，指尖在眼睛轻轻划过，“所以认出你了，但不确定。”
“不确定，看来谢大公子现在是要确定了？”李澹薇轻轻动了动扳指。
红玉扳指慢慢的移动两份，谢瓷兰看清扳指下的如同红线缠绕指头一圈的的红线圈胎记，背脊不是靠着墙，眼下都给跪下去了。
谢瓷兰下意思开口，“朝清，朝清……”
李澹薇将红玉扳指戴回原处，“她不知道，我也不怕她知道。”
“你不说，她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。”谢瓷兰沉声，“真的李澹薇呢？”
李澹薇只是静静的望着他，谢瓷兰颔首，“我不会多嘴，但我一句话，朝清应是真的喜欢你，殿下还请好生处置，镇国公府的嫡出大姑娘不可能为妾。”
“李澹薇！”明朝清扬声起来，“你快来！”
李澹薇嗯了一声，“我让人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必，不必，我可以走回去。”谢瓷兰摆手拒绝，他不配，会折寿！
“你和他说什么呢？他怎么走了。”明朝清问。
李澹薇回她，“等不及了，自己走了，改日你陪我去登门致谢。”他伸手将她脸上的泥弄掉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看。”明朝清摸出个玉佩给他看，“我记得蔡琅身上也有个一样的，我在这里找到的，但不知道是那具尸体的，你把蔡琅叫来，让他认人。”
明朝清见着李澹薇盯着她，忙把要贴他脸上的玉佩拿开，“对不住对不住，就是想给你看看，若是确定这个东西是蔡酝的，那么你可以大胆猜一下，这里的都是失踪的官员，品级低到可以无视，以及还在排空缺的进士、举人们……”
“好，辛苦你了。”李澹薇道。
明朝清摇头，“我不辛苦，我是歪打正着知道的，都是谢瓷兰的功劳，我不贪，不过是玉佩是我挖的，你若真觉得我有功，那请我吃顿好的。”
她立刻呸呸，又说，“不，等你手上的事情忙完了，陪我回次镇国公府吧，我祖母还有母亲想看看你，你怎么金闪闪的姑爷，她们可喜欢了。”
“好，随时都可以陪你回去。”李澹薇拉着她的手朝外走，“今夜我应该不回去了，你先回去，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。”
明朝清点点头，李澹薇拉着她的手送她出去，“在家等我回去，别让我回去派人去外面找你。”
“我就乱跑了一次，我都给你发毒誓不会乱跑了。”明朝清给他挥手，“忙去吧，我回去。”
下了马车，酥饼就从里面冲出来。
“着急忙慌的做什么？”明朝清迎上去，“是不是镇国公府出事了？”
“两个事，西边那边人回来了，还有，还有七姑娘后日也回来了，已经送了消息来了，说让您去接她呢！”
明朝清心中一喜，“进去说。”
酥饼咳嗽了一声，明朝清拍脑袋，又给忘记已经嫁人了，她和李澹薇暗地的人都互相不认识，而且也不想认识，全部各搞各的。
“那……”明朝清深吸口气，“算了，明个一早回镇国公府，现在杀回去，恐怕家里要多想了。”
酥饼也觉得可以，“这两日卫休沐，没准明日回去八公子也回来给大姑娘个惊喜呢。”
说着弟弟，明朝清眉眼弯弯，“对，那就明日回去，明日好，一定是个好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