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知夏被李澹薇的话彻底震慑住。
李澹薇淡淡地说:“你觉得叶家人清白,是不是清白律法自会查明,而不是你这样胁迫着我,妄图让我以权谋私,为你所用的,律法是用来给最弱小之人声张正义的,不是你用来任意玩弄报复人所用的。”
“难道曾家犯的事情还少吗!”叶知夏愤愤,“我家即便如你所言,和曾家狼狈为奸过,那我叶家有得选吗!没有,士农工商,我家就是个小小商贾,哪里能和簪缨世族斗!”
“曾家犯的事很多,但律法所在更是惩治人渣之中的人渣,曾家还有一点底线,他们要在京城做人,看重门庭颜面,但你坦白从宽,不要隐瞒任何,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,改曾家受到的制裁,不会落到你叶家头上一份。”
李澹薇最后说:“叶知夏,你也很明白,这件事你家注定不是清白的,利益往来,你家是商贾立身立命,更是看的更重,能牵上曾家这等人家,其中的腌臜我也不多说。”
“你闭嘴!”
李澹薇原本没想继续说了,沉默的望着她。
叶知夏说:“我家人是无辜的,真的是无辜的……”
明朝清开口,“若是无辜的,你早就叫出了账册,你不交,是因为你无法接受真想,也无法把最后翻案的证据毁灭,现在,你交给我们,一切都还来得及。”
叶知夏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,“是,是,我家的确和曾家利益往来,但是真的没有谋害过皇后娘娘,我家真的没有,我只想把这个谋大逆的事撕开,曾家会用这件事来对付我们……”
李澹薇不预备再听了,“阮大姑娘,既然是你来审,眼下她愿意说了,你就好好审问,我等你的好消息,夜深了,我随朝清先回去了。”
明朝清被他拉走,“我想听。”
“不必听,她什么都不知道,账册想来有些是在许镜奇手中,只要确定是货真价实的证据,一本和半本与我而言都一样,叶知夏玩不过许镜奇。”
“许镜奇玩不过你。”明朝清就说,“不谋全局者,难谋一域,我如今是见识到了。”
“所以我让你有什么事,都同我商议在做,你以为我在害你?”李澹薇道:“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个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明朝清看天色不早了,“今夜就在镇国公府歇息吧。”
李澹薇嗯了一声,继续说:“叶知夏一家出事那桩案子,会不会是有人想要阻止我去皇陵呢?”
明朝清嗯了一声,蹙眉道:“你的意思是,曾家其实当初又想除掉叶家,又想榨干叶家最后的用处,我明白了,是那些劳工,他们怕专营劳工的时间不够,被你发现!”
明朝清彻底抓住了关键,“我知道,叶家就是个冤种炮灰,就在皇陵案中算是个牺牲品,那些坏人没想过会让皇太子和你突然过去,因此被打的措手不及,这种时候,只要把皇太子拦住了,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。”
“于是他们朝着皇后下手,结果天不遂人愿,皇后屁事没有,然后叶家人发现了自己被利用了,这种时间不反水做什么。”
“曾家人会答允吗,自然就用这案子把叶家给摁得渣渣都不剩下,我记得你说过,皇太子当时觉得处置草率,认为皇后无碍不必杀人全族,结果拦晚了,人都死了,叶知夏被曾晴保住了。”
“而后就是你说的那样,得到了一本账册,可她想要叶家……”明朝清见李澹薇望着自己,“你看我做什么?”
李澹薇就说:“不必猜测了,叶知夏今日会说出来的,被阮朝朝用了如此歹毒的刑罚,我也给他说清楚了利弊,她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