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兰寺是京城郊外的一处寺庙,据说最开始是道观,后面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佛庙,反正就是个百姓去祈求求而不得心愿的所在之地,全看你是否心中有神明罢了。
谢瓷兰是突然降生的,他的母亲就是预备去祈求他能够顺顺利利的出身,结果就突然降生在了瓷兰寺之中,她的母亲觉得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,因此就用这两个字给他命名。
谢瓷兰其实不大喜欢这个名字,瓷做的兰花,还是一团脏兮兮的泥巴,他的祖父却他母亲旨意要取给他的名字是很好的,说的即便是烂泥只要好生的锤炼,都能绽放光芒,他难得和家里的读书读死的长辈争执,烂泥上墙内里都是不变的。
不过反正就是个名讳吗,就是个称谓罢了,他也不看重这些。
谢瓷兰记性很好,不过记的都是自己喜欢或者有兴趣的东西,他作为谢家的嫡长孙,从出生开始家里就在给他铺路,希望他能入内阁,大宜程国世代交好,所以身为内阁的预备候选人,他也要熟读程国史书。
奈何他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,他知道大宜的皇室不会把谢家放出去,让谢家有几乎掌握更多的权势,这些东西学都没用,还不如去学点吹拉弹唱的,以后讨口还能用得上。
因此就只能记得极为比较声名显赫的程国帝王罢了,反正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程国的皇亲国戚有什么往来,他是谢家嫡长孙是家里的金疙瘩,是绝对不会被弄到程国去的,即便程国有人来访,也是二三品的大官去接待,他就算去就是充数的。
谢瓷兰听着穆睨的这句话,直接笑出声:“我读书可能没殿下多,殿下也不该糊弄我,我的名字乍一看还蛮不错,实际上和我撞名讳的人还是能够拎出来几个,特别是在瓷兰寺周围……”
“你觉得我会拿这个来给你说话吗?”穆睨笑了笑就说:“你真的不觉得谢家对你有什么阴谋算计吗?”
“为什么你会生在瓷兰寺,为什么你会叫这个名字?你们大宜的皇室难道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吗?”
穆睨慢慢说:“我在京城太过无聊,就把你们这些和我往来过的人家底都好生仔细的查房了一次,谢大公子,你降生的那一年正是谢家开始被打压的时候,你的父亲应该升为侍郎却被一桩案子连累,那桩案子真的可有可无,却突然被牵扯了皇亲国戚进来,把你父亲架在中间,最后光屁股重拿轻放,你父亲耽误了升官,也开始了皇室对你们谢家的正式打压……”
穆睨觉得也封越来越大,拉着谢瓷兰隔壁朝着屋子里面走:“你的母亲当时怀着你,这种时候怎么样才能让皇室不要继续逼迫,给你们谢家一点喘息的可能呢?有的,是有的,就是远在程国的皇室穆家……”
“程国历史上有两位男后,一位不在正经史,野史都能找到他的名讳,主要和他一起的帝王在位时间太短了,又背叛了他,第二位就是你们大宜谢家的嫡长孙,程国的史书上对这位着墨不是很大,不过字里行间能够琢磨的东西就是耐人寻味的。”
“你不知道?”穆睨看谢瓷兰呆滞和不信的目光,“不是和你同姓,就是你谢家的祖宗,你的祖宗,是我程国的第二位王君男后,当初因着这位王君,谢家在大宜风光无限,后面大宜的国君应该害怕谢穆两家走的太近了,就不知允许谢家人深入程国了。”
谢瓷兰一副在听鬼故事的神情。
穆睨将话头扯回来,依旧是正色的说:“话说远了,继续刚刚你降生的问题,你母亲想要拯救谢家,那么能怎么办呢?她瞄准了瓷兰寺,让你提前降生,又在你的出生大做文章,说的你难产可是却在瓷兰寺好好的下来的,说明是瓷兰,这位你谢家的祖宗在保佑你,注意了,是谢家的祖宗,不是漫天神佛。”
“你说皇室知道了会怎么想,会觉得谢家是在警告皇室什么东西,而且,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,你的祖母曾经抱着你入宫,同已经故去的太皇太后说,没准你就是那位王君的转世呢。”
谢瓷兰一个激灵,穆厉道:“是不是觉得这不是你们谢家能够做的出来的事情,但是的确就是这样了。”
穆睨摸出随身的白玉蝉,将谢瓷兰带到窗户边上,举起白玉蝉让月色折射过来,谢兰在某个角度看到了那枚白玉蝉内里有一朵小小的兰花纹样。
穆睨凑到他耳边说,“你们谢家若来求程国穆姓皇室,穆姓皇室是会帮你们的,明白了吗,我程国一直都有口传的遗诏,大宜谢家有难不能置之不理。”
“这句话我若骗你,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。”穆睨抬手环着谢瓷兰,将白玉蝉放到他手中,反合上他的手,“谢瓷兰,我们才是应该在一起做事的人,大宜皇室不需要谢家了,李家皇室觉得你们功高盖主,可我穆家不会拘泥这些,我可以帮你的,帮你谢家再次回到昔日的荣光。”
“我一直都是你备选的力量,你也是我想收服的力量首选,我们为何不能强强联手起来,现在局势已经开始动起来,是浑水摸鱼各需所需的最好机会,你我联手,这大宜还有什么好处是不能唠叨手的呢?”
谢瓷兰目光怔怔,感觉下巴落到他肩头的穆睨,没有丝毫抵触他的靠近和接触。
他轻轻的笑了笑,抬手拍拍穆睨的脑袋,“厉王殿下,我不好这口,你还是不要牺牲太大了,你要谈利益就谈利益,不要出卖自己的色相,你不是我喜欢的哪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