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清捏着茶盏的手有点抑制不住轻微的颤颤,茶水泛起阵阵的涟漪差点荡出边沿。
她强装镇定的将茶水放在膝头,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冷静,只是脑子的之中依旧是嗡嗡嗡声回荡不觉。
她不禁辱骂李星弦多次,还想过直接把李星弦杀了,让当时的‘李澹薇’在选一个人皇子来扶持。
她真的天天在“李澹薇”跟前辱骂李星弦的。
李星弦坐着她旁边,知道她想起那些骂她话心中惶恐的厉害。
他温和地安慰吓着的明朝清:“你不要想,你有什么就说出来。”
明朝清的脑子是非常能想的,喜欢想也就罢了,想的都是最差的结果,次次她稍不注意,他好不容易在她心中营造的那点小高度,瞬间就没有了。
李星弦颔首,出言打断明朝清的胡思乱想,他抬手微微用力捏了下明朝清的肩头。
“我知道你很乱,特别是知道我是谁了,这件事都是我的错,我会让这件事朝着……”
“你恢复身份就是为了让我不去督察院?”明朝清打断他的话,抬眸直视李星弦。
她直接问:“所以督察院,不对,是李同泰拿到了什么能弄死我的证据,来的一处调虎离山,从而把我摁死在督察院大牢,我若出事,镇国公府就断了臂膀,你也必须放下所有,先来捞我。”
李星弦轻轻的嗯了一声,说了不错,“李同泰不大敢直接威胁我,今日那般说话,也挑了我的身份出来,即便是个套我也要钻进去。”
明朝清哽住了下,李星弦扬了扬下巴,“你继续说,本身纸包不住火,我在京城越久,身份越是会被人知晓。”
明朝清继续适才的话:“还是说我们被算计的很厉害,李同泰那些人,亦或者说,是皇陵案后面的人,其实从你开始查案,发现阻止无果后,就在给镇国公府挖坑了呢?”
所以前世镇国公府出事内情是非常值得下功夫好生探究的,到底是因为粮草一事动了那方的好处从而出事,还是说是因为知道皇陵案始末,被后面的大手直接顺水推舟弄死了呢。
若是后者,那么一切就极其复杂了。
镇国公府人都光明磊落,眼睛之中容不得沙子,自然是要出面干预的,只是镇国公府的人也不傻,可能不会贸然做事。
所以,她其实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,所有的事情都必须从根源上来解决才可以。
这个根源很有可能就是皇陵案!
皇陵案倾覆牵扯的人太多的,搭建一个皇陵起来,从中可以给自己谋取的好处是在太多,利益当头,都不想去铤而走险一次呢?
即便是她,她都不敢在大额的金钱面前不低头的。
时间会掩盖所有的一切,皇陵案经过三年的沉淀,证据已经消弭的所剩无几,因此。
只是,三年了还能留下的证据,只需要抖落出来一个,都可能让这个案子拥有新的走向,如今的每一个证据,都是案子新的命门。
从许镜想在京城喧闹大街上叫出皇陵案是有灭储动机开始,真正的暗流涌动就开始了。
许镜奇坐实了皇陵案有鬼,甚至是谋杀当朝太子还有亲王世子。
跟着就是曾祁阮的庄子,铁板钉钉的贪污受贿之地,账目至今都有许多找不出能对照的地方。
只是现如今曾祁瑞已经死了,还算是包庇,因此要查他的死,就会把许镜奇跟着拖下去,就就非常的浪费时间。
还有叶知夏,叶知夏嘴里的东西现在还死无对证,皇陵案看似现在都在他们的把握之中,实际上最关键的东西,都因为互相的不信任,大家都藏起了。
明家前线藏起来的绝对是能够直接皇陵案大头的证据。
“镇国公府……”明朝清低声的喃喃,“纵观整个京城能够对镇国公府动手的人家还势力有那些呢。”
李星弦脑子将顶尖的权贵和簪缨世族之家都过了一遍,肯定的说:“没有,京城没有一户人家干和镇国公府硬碰硬,即便是襄王府也没有全胜的把握,若是几家人一起对付镇国公府也不是不信,只是好处呢?镇国公府是武将出身,京城的武官和你们家关系都不错,可以说,只要是武官有事去求你们家,你们家都是会帮衬的。”
李星弦沉声说:“所以,不可能,万事都是利,即便是要合伙杀和镇国公府硬碰硬,太容易露出狐狸尾巴了,这后面只能是一只手。”
“会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呢?”明朝清说:“皇陵案至今没有真相,又被你父皇按着怎么多年不提,肯定是有隐情的,你父皇是怎么和你说的呢?”
明朝清说着,就觉得可能问了不应该她过问的话,“你是聪明人,皇陵案子可能涉及了那些派系我也不多说,其中肯定是有皇亲国戚的参与的,你与其去抓百官之中善于伪装的人,倒不如在皇亲国戚着手……”
“皇亲国戚。”李星弦慢慢呢喃这,似乎想到了什么,眸子微微的亮了起来,“京城的皇亲国戚,襄王府是头一份,至于外头的,那就不一定了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