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清哦了一声,起身战战兢兢给徐老王妃、李正诏、襄王府行礼就飞快跑了出去。
才出正堂的院子,就见着李梨梨、李明溶正担忧的守在门口。
“嫂嫂你不要害怕,在京城没有人能欺负我们襄王府的人的!”李梨梨上去就说。
比起李梨梨片面之词的安慰,李明溶开口的话反而是经过脑子过了心的,“依着我的意思,不若将镇国公府那头要紧的女眷,都邀到王府来,嫂嫂不用多担心,晚些时候就说您病了,先把您母亲还有府邸的妹妹们接过来。”
说着,李澹溶顿了顿,才接着说:“督察院今日不得手,或许明日还要去镇国公府有新的动作,抓不到你,抓到其他人来威胁你便是不好了,我记得你家的女眷都是有诰命的,既是诰命的身份,督察院轻易拿捏不得,最多只能在有手执文书的人,亲自进去问话。”
说罢,李明溶又补充道:“嫂嫂要是信得过我,我去你家小住着,这样一来,一部分在王府之中,又在您的眼皮子底下,另外一部分有我给您护着,我虽然没有大哥那般的建树,好歹也是襄王府的公子,满朝文武谁不卖我几分面子的?”
李梨梨一个劲点头,附和李澹溶的主意,“我才不信嫂嫂家会谋逆呢,你们家要谋逆还等得到——”
“梨梨!”李明溶出声打断她的话,“不可胡说。”
李梨梨顿时捂着嘴,还是说,“嫂嫂,家里都是信你的,你千万不要觉得你才过门不久,我们家就会做出断臂求生的事情,今日督察院的官兵去你家的消息传来,祖母、母亲都把诰命服饰穿上了,我们襄王府要不论何时,都会是您最坚固的大山!”
李明溶觉得气氛有些严肃,玩笑说,“实在不行就让李梨梨去拦着,她反正是太子妃,管的以后成不成,现在外头是这样认为的,那么就物尽其用。”
若是以往,李梨梨提着太子妃三个字立刻就要翻脸骂人了,眼下却是顺着李明溶的话狠狠点头,“对,你不要怕,大不了我进宫去求太子殿下,他不是醒了吗,我去给您娘家陈情!”
说着太子妃,明朝清摸了摸李梨梨的脑袋,真是个蠢呼呼的小丫头,自个正派夫君就在眼前,居然都没有认出来,果然是没骗她,她是真的不敢去只是李星弦的脸。
“好了,都回去吧。”明朝清道,“这些事我知道怎么处置,你们不要给我添乱就好了。”
“为什么就只有你出来了,哥哥在里面做什么?”李梨梨问,“莫不是谁在说要把您赶走吧!”
明朝清摇摇头,“没有,是在说些襄王府内部的事,我难得听,也听不懂,就说饿了出来了。”
李明溶就说:“我也饿了,嫂嫂上次的炖的小鸡蘑菇汤我喜欢,能不能去您院子吃晚饭。”
明朝清点点头,“好啊,走,我给你们两个露一手去。”
李星弦回到院子时,就听着撕心裂肺一声鸡叫,吓得脚步加大加快,就见着两只鸡跳了出来。
王恐吓得拔刀护着李星弦。
李梨梨跟着抓着菜刀跑出来,“哥哥,给我把鸡抓着,不然晚上没吃的了!”
李星弦:……
“你个姑娘家玩什么菜刀,回头抓鸡不成,倒是伤着自己,万一再把旁人伤着,你怎么办?”李星弦上去将李梨梨手中的菜刀拿过来,交给旁边的嬷嬷,“你嫂嫂怎么让你帮忙杀鸡了。”
李梨梨唉声,“本来是杀好了一只,阿溶就说要是叫花鸡,结果火太大了,不仅鸡没有了,厨房也撩了半个,嫂嫂不开心,我就说炖了鸡给你们吃。”
“你不要害人害鸡了。”李星弦就道。
李梨梨的厨艺真的一言难尽,明朝清个半路出家的都比她有悟性,李梨梨愣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几个菜拿的出手,连着李明溶都不能夸赞吃下去。
他朝着里面去,鼻尖就是一股刺鼻味道包裹,明朝清痛苦的捂脸望着小厨房,边上的两个饼子一个脸上黑黢黢的,一个正在给明朝清打扇子。
李明溶则是站在原地傻笑。
“真的……”明朝清很认真,“你们真的不用可以的逗我开心。”
李明溶就说:“要不然我在给您烧一只?”他看着回来的李星弦,蹦蹦跶跶过去,“大哥,嫂子在给我们做好吃的,我不小心火弄大了,没得吃了,不然我们出去吃,或者叫吃的进来如何。”
“你给钱吗?”李星弦看他脸上身上脏兮兮的,拿着手给他擦拭干净,“成日气人,今日若是把自个和你嫂嫂吓着了,我放过你,父亲都要给你一顿好的。”
婷妈妈见着李星弦回来,顿时张罗起来,“没事的,就是闹着玩的,小厨房不能做饭了,还有外头大厨房呢,酥饼,去看看灶上有什么吃食,现在时辰还早,要预备两个二姑娘、三公子都爱吃的。”
明朝清沉默极了,见着过来要与他说话的李星弦,扭头朝着里面走。
李星弦小声说:“你在忍忍这两个小娃娃,等着事情告一段落了,我就带你去宫里,你也清净。”
“你边玩去,那种地方有外头逍遥自在?”明朝清就道,“我宁可在这里看你……你和他们说清楚了,王妃那头怎么说的?”
襄王妃此前就拉着她,时常担忧李梨梨做了太子妃会不会料理不好事情。
“能怎么说,反正都解决好了,襄王爷也会好好与她说,等着明日他回来,你好生见识他的德行了,就知道什么叫做家里有霸王了。”
李星弦最担忧的,就是李澹薇和明朝清都有些霸道的脾性,若是合得来还能相安无事,若是合不来,他也不可能成日来这里劝架。
且从古至今,劝架的都是没有好下场的。
明朝清转而说,“你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的,意思不就是王妃伺候会看我不顺眼吗?”她坐了下来,见着李星弦严肃的目光,“怎么了?”
李星弦问:“你可记得当初阿溶同人打架,那个和他打架的人是谁?”
明朝清自然是记得,“穆睨的弟弟……”她说着眸光忽而一变,挺直了背脊。
“对,他的弟弟,现在他的弟弟在哪里呢?”李星弦眯眼,“这个穆睨,浑水摸鱼倒是玩的够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