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是的确想的是直接彻查,快刀斩乱麻,李况修却说,后面的人就是做好了他们会斩乱麻的一切准备,恐怕早就准备好了替罪羊的,反其道而行才是对的。
李正诏就说:“其实若当年就掀开了彻查,必然是能查出个来龙去脉的,陛下是怎么想的,我不大清楚,这种事情依着他的性子,越是惊险的内情,他越是不会告诉我的。”
想要做的事情李况修从来不会说出来,因此朝臣们怎么多年始终都惧怕这位帝王,因为摸不透他。
连着当初李星弦脑子有问题说的要娶明朝清,把他都给搞急眼了,李正诏一句,反正明朝清谁都没见过,娶就娶了,日后没处置好,皇室出面收场,到时候正好能够接着明朝清,顺带搞几个人出来。
真的是心大的,他天天看着明朝清,都不知道这姑娘以后会不会一把火烧了他的王府。
徐老王妃重重的叹了口气,“这真的叫个什么事……”
李正诏就说:“到底现在已经在查,其实我感觉陛下早就知道后面有什么人了,大约是拉出来太震动朝纲了,陛下在给他们自己找活路,太子也能接着是个案子回过朝堂,咱们这位太子善于制衡,唯独心软过度,等着经历了这一遭,大约是能——”
“是能什么?”徐老王妃觉得李正诏没看明白李星弦,“太子厉害的很,都能把朝清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魔的口舌了,此前朝清性子多厉害,被太子给收拾的,什么心软,人家那个叫做有耐性,耐性跟前,你们在能耐的手腕都算个屁。”
“皇陵案三年悬而未决,其实已经是皇室赢了,是太子得到了大获全胜的机会,只要他慢慢的抽丝剥茧下去,答案慢慢的就出来,他现在所需要做的,说白了就是活着。”
徐老王妃慢慢的说着,“只是那后面的人也厉害,直接把镇国公府拉扯了下来,前线的情况你可知道?”
“陛下已经派人过去了,我也派人过去,就看那边的人先得到最直接有效的证据,不,是那分最直接有效的证据,是被带回来,还是被毁灭,就看谁的脚步更快了、”
李正诏说着也是叹息,“我当初也是,怎么就没有想到可能前线会有问题,若是早点。派人过去,哪怕什么都不做,只要看着周围你,现在咱们也不至于……”
李正诏说着,又是重重的哀叹,外面有人敲门。
“王爷,宫里陛下派人请你过去说话呢。”
李正诏诶了一声,同徐老王妃说,“估计是叫我过去问问,今日王府如何了,这几日府邸还要母亲多多看着,王妃的性子……她就是嘴硬心软的,只是朝清的性子是不愿意受气的,世子的德行也是说一局盯十句的性子,就劳烦母亲多多看着了。”
徐老王妃摆摆手,“去吧去吧,我心中都有数的。”
李正诏跟着来人入宫,到宣政殿时,就见宜帝李况修正在自己对弈,他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等着,同旁边的大太监福公公说,“陛下现在是什么情况,你同我说说,别一会儿我把他惹急眼了。”
福公公就说:“适才太子来过了,不知道同陛下说了什么,陛下气得自己走出来,而后有叉腰走了回去,说的这是他的宣政殿,不是太子的紫福殿,让太子滚。”
李正诏:……
李星弦的性子不应该和李况修争执的,不就是静静的看着李况修闹腾吗。
福公公继续小声地说:“王爷不知道,太子的意思,是想镇国公府的事情完毕了,就把明大姑娘迎娶进来护着,陛下的意思是说,现在不慌,太子直接来了个我慌得很。”
李正诏:……
这不是认真的吧。
“所以把我叫来是做什么?”李正诏问,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。
“堂兄说朕让你来做什么?”李况修捏着白子慢慢说,“这次倒是我输了一手,没有抢得黑棋做先手,堂兄来给朕看看,是乘胜追击了,还是慢慢弄死,亦或者,直接把这局棋推翻了,重新来一局呢?”
李正诏推着福公公过去,福公公不愿意,反手把李正诏朝着那头退。
“怎么,朕是要吃了你们两个,朕素日对待你们两个还是很有良心的,今日朕被儿子好生说教了一番,你们觉得,朕是虚心受教的好,还是过去给他一耳巴子的好。”
李况修说着抬起眸子似乎想了想,“罢了,打人不好,好好的饿他几顿,就知道这皇宫谁是最大的了,他不是在养病吗,让太医好生去扎他几针好的!”
李况修顿了顿,自己继续接着说起来,“罢了,太残忍了,皇后会打朕的,就在他汤药之中弄点黄连之内的吧。”
说着,李况修又是摇头,看不敢过来的李正诏,微微蹙眉,带着些疑惑的味道,“你说李星弦是不是疯魔了,红鸾星能动成这样,给我叫嚣一定要娶明朝清,我是不许了,我要是不许,当初这替嫁的事情就成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