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况修说着就拍桌,“这位置本来就是你的,你是非要自己作的没有吗!你现在是个什么烈火烹油的处境,还要我来说,我,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去冒着李澹薇皮子娶明朝清。”
李星弦盯着父皇,“您说够了,儿子就去忙别的事情了。”
“你忙什么忙,滚回你的紫福殿给我闭门思过吧。”李况修气得半死,“你比我这皇帝还忙了不是,来,你告诉我,一会儿我要怎么和过来的臣子说你。”
“如实说即可。”李星弦说,“就说,储君三月前就已经醒了,不必扯谎,如实说我借了李澹薇的身份,在京城游走,是他们蠢笨傻傻分不清,同我没有丝毫关系,至于明朝清,以后必是我名正言顺的太子妃。”
皇帝惊了:“李星弦!你疯了吗?”
李星弦说:“儿臣觉得这样就很好,儿臣不想龟缩在紫福殿不出来了,原本三年前错的就不是儿臣,也不是李澹薇,相反遭难的却是儿臣,陪葬的是堂叔的儿子,是他们欠我们一个公道,我拿回我自己的公道,何罪之有,何错之有,为何你们一副,我不该讨要的架势?”
说完,李星弦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宣政殿。
李况修呆傻站着,“这,这孩子疯了不是,这,这是他能说出来不的话,他没把明朝清那狗啃的性子感化了,反倒是被她野蛮劲同化了?”
李正诏倒是笑,“其实太子说的哪里有错,本来就是外贸欠他一个公道,原本就应该主动给,现在他自己给自己找场子,还成了错处,说他翻旧账,是个斤斤计较的储君,这又是什么道理呢?”
“十一说的对。”李正诏道,“与其撒谎,不若就直接告诉百官真相的话,陛下点头,这件事我来办,保管今日京城每个人都知晓。”
“他疯你也跟着疯了?”李况修说。
李正诏只是微微笑,“十一是储君,储君是龙,龙为何要被鸟兽所困呢?不破不立,眼下他喜欢的姑娘因为他查案,被人陷害成不忠不义之人,他若是什么都不做,我都劝陛下改立太子了。”
“即便他是储君,也是人,人就有七情六欲。”李正诏便是说,“说起来还有个事没和陛下说。”
“那你不说!”李况修道。
“其实星弦从开始就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,他是非常乐意让朝清那孩子知道他是谁的,我好几次听着朝清叫他十一,我都以为那孩子晓得了,结果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“这还不过说明,其实镇国公府压根就没有反心吗,正所谓知己知彼,此前我同陛下的确想到一处,任何朝清是知晓装糊涂,故意搞美人计,结果呢,这些日子观察下来,她就是把太子当做世子了。”
“这叫不知道皇室,她明朝清这才是不把皇室放在眼中,连着太子乳名都不知道,她,她怕是现在连着李澹薇的表字都不清不楚的!”
李正诏:……
“还帮那妮子说话,那妮子要是做了太子妃,我怕不得天天被她气死。”李况修说,“太子他娘也是个不靠谱的,成日闹腾,这婆媳以后不得把大内给掀开了。”
“掀吧掀吧,我也活不了多少年的,日后闹得还是他李星弦。”李况修就说。
李正诏小声说:“陛下息怒,朝清是个极好的姑娘,陛下同他相处几日,必然能很喜欢的,。”
“我喜欢她做什么?”李况修气得抓着小毛笔砸李正诏,“我要喜欢那妮子了,太子母子就能把我掐死直接入皇陵。”
说着皇陵,李正诏说,“此前工部那头重新了新的皇陵选址来,你把位置顶下,这次我来负责。”
“你现在就要给我修坟了,李正诏,老子亏待自个都没亏待过你一次,你现在为了个明朝清,想要把我送进土了!”
李正诏彻底不敢吭声了,火气起来的皇帝是听不进去人话的。
再说李星弦一路出宣政殿出来,就到了掌管玉蝶的所在,这里记载了大宜至今所有皇室成员的生平,即便是在不受宠的皇亲贵胄,出生和如何死的都是有明确记载的。
管事见着大佛将领,哎哟了一声立刻迎接,“太子殿下这是遛弯?”
“你见过谁遛弯来这里的?”李星弦声音很冷,闻着管事身上的酒味冷冷说,“你是看不上这里了,可要我给你换个地方办事?”
那管事吓得跪着,“太子殿下息怒,太子殿下息怒——”
“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。”李星弦很直接,“我要查一个人。”
那管事诶了一声,赶忙叫了一声,“陈寂,你过来!”那管事说,“这是负责此处文书的人,您问便是。”
李星弦盯着他,“陈寂。”
陈寂拱手:“请殿下吩咐。”
“我不急。”李星弦朝着里面走,陈寂得了管事的眼色,小心翼翼跟了过去。
李星弦指尖拂过架子上争气罗列的卷宗,而后说:“我要查大宜历史上一位王爷。”
陈寂觉得这是个大功臣,大宜开国至此王爷不说上千,也是成百了。
“叫李明薇。”
陈寂抬眸,李星弦怕自己说的不准确,“应该是行十一的皇子,同庚威帝是一朝的。”
“原来是这位王爷。”陈寂说,“这位在大宜历史上非常有名,其实太子殿下来这里,不若去问问如今的襄王。”
“我想事无巨细,想来只能来这里了。”李星弦就说,“先说说你觉得他有名的地方。”
“他出生时,天上紫薇星大动,他是祥瑞落地,是大宜国祚绵长的象征。”陈寂说,“太子殿下落地时,天上紫微星也大亮,因此,您的名讳,正是那位王爷的表字。”
陈寂就说:“星弦,太子殿下名讳就来自这位王爷的表字,史书记载这位王爷非常得其父欢喜,其母出身卑微,却颇得当时陛下的喜爱,帝妃情深说的就是这二位。”
“李明薇,那个薇字,就是顺应的紫微星,明是那辈皇子的字,如今的镇国公府姓氏,也是承袭当初那位登基皇子的明字,意为,不是意为了,其实镇国公府同皇室算是表亲关系的,只是怎么多朝下来,成了君臣。”
“这位李明薇,很有名?”李星弦说,“那当初同我授课的夫子为何没说。”
陈寂就说,“因为这位王爷,是这里记载生平最详的皇亲贵胄。”
“怎么死的?”李星弦问。
“不祥。”陈寂就说,“没人知道他怎么死的,说的是消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