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柳见夫人将给大小姐下药的罪名推到了自己身上,吓得腿一软,跪在地上想要辩解。
只是一抬头就看到夫人阴狠的眼神,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全家的卖身契都在夫人手上,若是说了真话,全家都不会有好下场。
她全家都是家生子,签的是死契,死活都是夫人说了算。
于是咬着牙道:“是奴婢做的,不关夫人的事。”
阮明烟见春柳吓得面无人色,仍旧担下了所有的罪名,可见魏氏积威深重。不过她可不想让魏氏就这般轻易逃脱,笑吟吟道:“春柳跟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?更何况她一个下人,哪来这么大的胆子,在老夫人的屋子里给我下药,想必是受人指使的。”
她说的阮密何尝不明白,对魏氏更加的厌恶,冷声道:“同样的手段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,是把我当傻子吗?”
魏氏连连摇头,含泪道:“老爷,我真的是冤枉的,大小姐虽然不是我生的,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,怎么会这样对她,更何况我下这样的药一不致命,二对身体造不成任何伤害,能有什么用?”
阮明烟心中一沉,魏氏做事确实滴水不漏,软筋散这样的药除了让人身体瘫软无力,确实不会造成其他的伤害。
魏氏算准了若是她被打死了,那也是老夫人的命令,跟她没有关系,就算是失手,下这样的药也构不成犯罪,她更能将罪名推到婢女身上,自己即使知道怎么回事,她奈何不得她。
阮密见她死不承认,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问春柳:“你想清楚了再说,为什么要害大小姐?”
春柳垂着头道:“奴婢……奴婢没有要害大小姐,下的只是软筋散,不要命的。”
阮明烟冷笑:“是不要命,可我浑身无力,连挣扎一下都不能,成了老夫人砧板上的肉。”
阮密见问不出什么,也知道她的顾虑,心中一发狠,沉声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厮:“把这个胆敢对大小姐下药的丫头给我拖出去打死。”
春柳本以为老爷是在虚张声势,毕竟在府里这么多年,都知道老爷性情和善,对下人从来都很好,府上的小厮婢女犯了错,也很少打骂。却没想到龙有逆鳞,一旦触碰底线,便再无回转。
她突然摇着头尖叫道:“不,不要,我不要死。”
魏氏心中一惊,但她知道这次是真的惹怒了阮密,不敢开口求情。
春柳见夫人连一句话都不为自己说,心中一片绝望,她张了张嘴:“我说,是……”
她刚开口,阮明柔立马沉声喊道:“春柳。”
春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,两行泪徐徐滚落,她摇头痛哭,却不再说一个字。
她不能出卖夫人,否则一样必死无疑,当初夏荷是怎么死的,她比谁都清楚。
阮密脸色阴沉着道:“你想好了吗?不说,以谋害大小姐的罪名,就只能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