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氏见自己已经说到这个地步,阮密还是不肯松口,心中暗恨,但也不敢再坚持下去,让阮密心中起疑,只得道:“既然老爷如此说,那妾身就告辞了。”
说完,带着阮明柔和身边的人离开了。
夏竹看着夫人身边那弯着腰都明显比别人高出一截的背影,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,一时却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劲。
见人走了,她连忙对着阮密请罪:“刚刚情急,奴婢拦不住夫人,便撒谎说是老爷不让任何人靠近小姐的,请老爷恕罪。”
阮密欣慰道:“你做的对,有你护着小姐,我就放心了。”
他边说边坐到床边,见阮明烟的脸色比之前似乎更差了,拧着眉心问:“大夫怎么说的?人怎么还是不见好?”
夏竹犹豫了一下,见老爷是真的担心小姐,而且小姐真有什么事,她也担不起责任,只得实话实说道:“今日来的是同仁堂那位老大夫,他说……小姐的病症极其罕见,连他都没有见过,只能先回去查找医书。倒是留了一个方子,让先吃着,只是小姐昏迷不醒,喂不进去药。”
阮密闻言一怔,同仁堂那位老大夫他是知道的,那就是神医严则安,他都没有见过的病,那岂不是没治了?
阮密看着女儿苍白憔悴的小脸,想起了她小时候,那一次她从假山上摔了下去,也是这样,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。
他终究是要失去这个女儿吗?
这是他和清辞的女儿,是他们爱的结晶,带着俩人的期待和欣喜来到这个世界上,为什么却会如此的多灾多难?
如果有什么不对,那也是他的错,是他对不起清辞,害死了她,老天要惩罚的话,降罪于他就够了,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烟儿?
她还是一个孩子,何其无辜,却要承受这么多的苦痛。
阮明烟的母亲去世后,阮密第一次这样的脆弱无助,伸手摸了摸阮明烟的脸,触感冰凉,他下意识将手指放在阮明烟的鼻翼下,感受着她微弱的鼻息,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连忙收回颤抖的手。
女儿还活着,他突然回神,对夏竹道:“将药拿来,我来喂。”
夏竹将热好的药端来,阮密耐心一勺一勺将药喂到阮明烟口中,虽然撒了不少,但终究是喝下去一些。
阮密看着阮明烟眉间舒展了一些,心中宽慰,升起了一丝希望,默默祈求老天保佑,一定要让这孩子好起来。
另一边,魏氏带着阮明柔回到屋里,阮明柔气的摔了一只茶盏,咬牙道:“爹爹怎么回事?失心疯了吧,护着阮明烟那个贱人也就罢了,连一个当面顶撞您的丫头都护着。”
魏氏也气的不轻,不过她终究比阮明柔沉得住气,安慰道:“一个丫头罢了,等那个小贱人没了,还不是随便怎么收拾。”
她抬头看向身边的那个嬷嬷问:“你看清楚了吗?那个小贱人真的有问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