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那时候,他只是顺势而为,虽然因此坏了原本的阮夫人一命,受到了些许的反噬,但于大局无碍。此时却不同,那个叫阮明烟的丫头不知是何方恶鬼,竟然身负气运而来。他之前小小施法,对寻常恶鬼足够用了,可对方却只是昏迷了过去,他却已经受到了反噬。
想到心口那蚀骨的疼,他下意识地捂着胸口为难道:“不是我不想帮你,妄自改人的命格是要遭天谴的。之前我不明所以,私自动了阮明烟,如今已经很不好受了,若是强行继续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魏氏见他这么说,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,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下来,她垂眸掩着帕子擦眼泪:“是我不该强求,也是我们娘俩命苦,不得老爷宠爱,才落到如今的下场。”
她虽然已经年近四十,可本身长的美,这些年又保养的好,完全不显老态,美艳成熟,哭起来梨花带雨,独有一种惹人怜惜的风情。
杜文槐见她这样子,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压抑了许久的东西在升腾,浑浊的眼底变得火热,连忙道:“你别哭了,我拼着这条命帮你就是了。”
魏氏犹自落泪,我见犹怜:“你说的什么话,说的好像我要你去死一样。与其如此,还不如让那丫头醒过来,该是什么样的命,我们娘俩受着就是。”
她这话有几分撒娇赌气的意味,杜文槐听了眼神微闪,只是碍着阮明柔在跟前,不好说那贴心的话,只得道:“我不过是说说,你怎么还当真了?对付一个恶鬼而已,你放心,我一定叫她魂飞魄散,再也醒不过来。”
魏氏这才满意,抚了抚自己鬓间的乱发,斜了他一眼嗔道:“这还差不多。我们娘俩以后,可就指着你了。”
阮明柔看着两人的互动,隐隐觉得哪里不对,但她毕竟还没有通晓人事,自然看不出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,只当母亲是为了笼络杜文槐。听到杜文槐答应了会继续对付阮明烟,心中一喜,也就将心底的那点怀疑抛诸脑后了。
阮明烟睡到第二天,还是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,夏竹在床边守了一天一夜,熬红了眼睛也不肯离开一步,生怕魏氏再出什么幺蛾子。
她知道这满院子的丫头,除了她,也没有谁会冒着得罪夫人的风险拼死护着大小姐了,所以格外上心,生怕有一点疏忽,就害了大小姐。
夏菱却惶惶不可终日,颇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。
到第二天上午,人虽然没有醒,却有了动静,仿佛很痛苦一般,时不时口中溢出呻吟之声,夏竹以为阮明烟是快要好起来了,心中激动不已。
夏菱从外面端着一碗药进来,正好听到阮明烟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,不知怎么,手一抖,药碗落地,发出一声脆响。
夏竹正握着阮明烟的手安抚,听到动静出来,见夏菱正手忙脚乱的俯身收拾地上的碎片,眉头一皱,问道:“你这是怎么了?平日里挺稳重的一个人,小姐不过病了几日,怎么就变得毛手毛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