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和尚两手一摊: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命中该有的劫,撑过去了就好,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才是坏事。”
李承翊不明白他的话:“你不是说她身负气运吗?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劫?而且我记得你说过,命数是天注定的,妄动他人的命格会遭天谴,皇城怎么还会有人行此恶毒之事?”
老和尚哼了一声:“死而复生,这可是逆天之行,就算是有通天的气运,也抵消不了,这点劫难算什么。我猜她日后也少不了波折,不过大都有惊无险,没什么好担心的。至于行此恶毒之事那人,自然会遭受反噬。”
说完话,老和尚见李承翊满脸都是担忧,从手上摘下一串念珠扔到他的怀中:“没看出来,你这万年不开花的铁树,一旦动了情,竟是这般模样。算了,两日也差不多了,最难熬的时候她已经熬过去了,这念珠是我随身之物,能帮她早点度过此劫。”
老和尚都上百的年纪了,这串念珠跟了他少说有半辈子,沾染他身上的佛法灵气,自然非同小可。
李承翊知道这串念珠的珍贵,连忙收了起来,他心中还是对自己那孤独终老的命格有所顾忌,问道:“我和她……”
老和尚已经闭上了眼睛,听他拿了念珠还在这儿磨磨蹭蹭不走,不耐烦道:“天作之合。”
李承翊得了这四个字,笑道:“借你吉言,日后请你喝喜酒。”
老和尚被他气笑了,对着他消失的方向骂道:“喝个屁,老子一个和尚,喝哪门子的酒。”
李承翊马不停蹄地赶到阮府,已经是深夜。
阮明烟扔在昏迷中,只是脸色变得更加惨白,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不停地渗出,打湿了头发,鸦黑的秀发一绺一绺黏在额头上,她的眉头紧皱,痛苦而无助。
她虽然没有办法醒过来,脑子却是清醒的,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撕扯着她的灵魂,让她疼的痛不欲生。
她也意识到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,毕竟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,有人能懂鬼神之术,并用来对付她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她默默地念着心经,守着灵台最后那一点清明,李承翊赶到的时候,正是午夜,比白天更为密集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,仿佛永无止境一般朝她袭来。
她咬牙坚持着,觉得自己大概是撑不下去了。
能撑到现在,已经是她的耐力超群了,若是普通人,大概早已经放弃了。
阮明烟只是觉得如果就这么死去,有点不甘心。
重生一世,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,没有为原主报仇,也没有治好自己这双腿,去看看这古代的世界。
还有李承翊,昏迷的这两日,她的脑海中一遍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表白的场景,这个时候,阮明烟才惊觉,原来自己对他并非没有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