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,那个俊美如同从画中走出的男子,握着她的手感受他的心跳那一刻,她的心中也是有悸动的。
尤其是在这临死前的时刻,她的脑海中没有了魏氏和阮明柔,没有了魏莹和柳蔓青,甚至没有了阮密。
她突然发现,在这个陌生的世界,唯一能让她有所牵挂的人,竟然是李承翊。
李承翊看着阮明烟面色苍白如纸,汗水打湿了枕巾,眉心痛苦地拧起,心疼地抚了抚她的眉心,有些懊恼自己来的太晚,让她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。
他将普度给的那串念珠戴着阮明烟的手腕,只是一瞬间,阮明烟只觉得那些撕扯她的东西像是被烫伤了一般,如潮水般退去。
阮明烟劫后余生,松了口气,蓦地睁开了眼睛。
与此同时,魏氏的屋中,端坐在地上正拼尽全力施法的杜文槐一口黑心吐了出来,他像是一瞬间被抽去了生机,脸色肉眼可见的衰败了下来,皱纹覆上了他的脸,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。
接着脸上的肌肤开始腐烂,杜文槐忍着疼痛将自己的手指划破,口中念念有词,用鲜血在地上画了一个阵,过了片刻,皮肤才停止了溃烂,只是他的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。
魏氏见到如此场景,吓得说不出话来,看着他那面目全非的脸,惊惧之下又觉得有些恶心,一时手足无措。
偏此时,杜文槐抬头看向了她,一双凸出的眼睛猩红,里面血光闪动,盯着魏芸兰片刻,才喘着气道:“我的术法被打破了,如今受到反噬,需要疗伤。”
这样的巫术实施起来极其伤身,更别说阮明烟意志力惊人,他第一次实施如此长的时间,早就是强弩之末,撑不住了,现在只觉得气血逆流,浑身疼痛。
这两日他施加在阮明烟身上的一切,都在以十倍的力量返还,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。
又一次对付阮明烟失败,魏氏心中气闷不已,忍不住咬牙暗骂眼前的男人真是个废物,可看着杜文槐那狼狈不堪的样子,她也清楚对方这次必然是用了十成的功力,没有成功,实在不能怪他。
“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妖怪?连你都对付不了她,我们母女日后可怎么办?”阮明烟如此厉害,让她的心中升起了莫名的畏惧。
“无妨,她逆天而行,自会遭天谴,即使有那一身气运护着,日后也必然不会平顺,我们只需等待时机便是。”
魏芸兰这才心中舒展了一些,想着杜文槐终究还是有些真本事的,连忙上前面色担忧地问道:“先不管那个小贱人了,你怎么样?要不要紧?”
杜文槐咬着牙摇头,他此刻自然是不好受的,阮明烟身上的气运极盛,她本身又意志力惊人,逼得自己不得不使出全部的功力。
如今受到的反噬已经超乎想象,虽然他刚刚用阵法将其中的大部分都转移到了魏家头上,剩下的一部分依然让他无力承受。
只是这样的事情没有必要告诉眼前的女人,他盯着魏芸兰那肌肤欺霜赛雪般的手腕,上面清晰地分布着淡青色的血管,脑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,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