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这个,任天心的脸色黯淡下来:“毒是解了,可身子到底不如从前了。这才刚入秋,就得了风寒,吃了不少药,但……总也好不起来。”
她一向是爽直的性格,说这话的时候,却结结巴巴,有些不好意思,阮明烟知道她是不想麻烦自己,故意道:“你跟我还这么客气,有事也不跟我说一声,可见是没有真心把我当朋友。”
任天心急道:“怎么会?我就是,就是……”
她当真是觉得难堪,虽然是真心拿阮明烟当朋友的,可两人毕竟认识不久,上次借着生日请阮明烟到家里做客,却因为祖母的病情,根本没有好好招待,反而是阮明烟出手救了她祖母。
这些日子,祖母身子不好,她也不是没有动过心思,可一来阮明烟被禁了足,见不到人,二来她也是真的不好意思再开口请她帮忙。
今日若不是阮明烟主动问起,她也不想说家里的事。
阮明烟见她急的眼睛都红了,也不再逗她,叹了口气,拉着她的手道:“就是什么?你呀,平时看事不是挺通透的吗?怎么到了自己身上,反而不明白了呢?咱们是朋友,本就是要相互帮助的,你跟我说一声能少一块肉还是怎么的?”
任天心低着头道:“我……我就是不想总麻烦你。”
“那也是你祖母的身体重要呀,我若是能帮得上忙,也不过是举手之劳,算什么麻烦。何况,你刚刚不也拼着得罪人的风险帮我说话吗?”
那些人为什么会在离她不远处说那些话,阮明烟心里十分的清楚,想要巴结柳家大小姐的人太多了,柳蔓青只要稍微露出一点意思,都会不少人见缝插针。哪怕能给她添点堵,说不准也能讨好到柳蔓青。
任天心纵然不知道这背后的事情,却也一定知道说那些话会得罪人,而京城的关系错综复杂,这样因为一点口舌之争得罪人,显然是很不明智的做法。
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,事实上,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她就为了自己得罪了不少人。
阮明烟是真的很喜欢任天心,何况她祖母如今也不容出事,若是神武将军回家丁忧,那边疆怕是会出大事。
任天心松了口气,嘴角扯出笑意:“那不过是张张嘴,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阮明烟摇头道:“对我来说,是很大的事,她们那样说,让我觉得很伤心。”
任天心连忙拉着她的手安慰道:“你别听她们胡说啊,你又没做错什么,她们就是嫉妒你长得好看,还比她们有才华,才胡说八道的。”
阮明烟笑道:“嗯,我知道了,其实听了你的话,我又没有那么难过了。”
任天心开心道:“真的吗?”
阮明烟认真的点了点头,和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凌白霜相视一笑,任天心并不傻,很快反应过来阮明烟这么说的用意,不过她终归是通透的人,没有再纠结这些事,也不再扭捏,直爽道:“那我祖母的病,就麻烦你了。”
说着,她扫了眼四周,见没有人注意这边,又凑到阮明烟跟前压低了声音道:“我娘还说好好谢谢你,上次你不仅救了我祖母,还救了我父亲。”
阮明烟抬头疑惑地看向她,任天心又小声道:“上次得了你的提醒,我娘察觉不对,给我爹寄了信让他小心,后来我爹回信说幸好那信去的及时,不然他还真可能着了道。”
说到最后,她声音压的更低,“我爹说,之前的西北军统帅程将军,死的有些蹊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