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嘉伯府与宋家恩恩怨怨,日日都能上演新剧情。
京城里管他世家大族还是小门小户,都当个玩笑看,如此闹得七八日,愣是让宋家从建嘉伯府狠狠的剥了一层皮下来,才算完事。
但两家彻底撕破脸,梁子结下了不说,名声也臭了。
自此,没被打捞上来的宋星月是生是死,也再没人在意。
此事落幕,也进了年关,趁着天气好没再下雪,无所事事的齐少元同宋怀真便出发前往行宫,打算去陪娴贵妃过年。
即便是天儿好,但路也不太好走,马车要行上几日。
宋怀真就着齐少元递过来的热茶,翻着账本,默默的算了笔账后,同齐少元商量起来。
“今岁年头闹一回雪灾,年尾这天儿也不是多好,我瞧着你这些产业盈利还不错,要不多准备三成?”
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,但齐少元自然明白其中意思。
他手里产业多,挣得钱不少,但支出也很大。
既然齐少元把账都给宋怀真管了,她也不可能只进不出,该怎么样的还是怎样。
齐少元的账本里每年年头年尾都有一笔数额不小的支出,没写用途,但宋怀真猜想,可能是他养了什么人。
且人数不少。
不过,她也就只是猜想,并未细问过。
齐少元知她聪慧,必然能觉察出点什么。
便道:“真真看着办便是,你办事为夫素来放心。”
宋怀真见他点头,小啜了一口茶水,提笔在纸上记一笔。
见她依旧没有细问的意思,齐少元又道:“真真就不问问,每年这两笔数目不小的钱,是用到哪儿去了?”
宋怀真顿住,一手执笔,一手端着茶盏,沉默三秒后,十分诚恳的应道:“我并不想知道。”
这么一大笔钱,能用来什么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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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看小狼崽子如今时不时变身小奶狗,但男频文里,那个男主角是真的奶,当真不搞事业?
宋怀真的猜想是一回事,被当事人确认那又是一回事。
从古自今,知道得越多,死得越快,所以,她一点都不想知道。
宋怀真很惜命!
齐少元对她这反应有点意外,但见她是真的不想知道,便也按捺下来没有说。
又见她身上没几样首饰,衣裳也家常,并不似旁的女子一般,日日换新。
伸手帮她将碎发捋到耳后:“都要过年了,怎么也没打几套新首饰。”
又道:“为夫让人送些衣裳首饰过来,旁人有的,真真也不能少。”
宋怀真把要紧的事都备注好,才盖上册子,应道:“衣裳首饰都有新的,够用够穿就行了。”
说着又笑嘻嘻的看向齐少元: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。”
齐少元又是好笑,又是无奈,伸手点了点她额头:“小财迷。”
宋怀真往他怀里一拱,撒起娇来:“那有没有嘛,有没有……”
“有有有,都有……”齐少元笑起来,又一把将她按住,哑着声道:“别动,一会马车晃得太厉害就不太好了。”
宋怀真立马不敢再动了。
这要是在马车里开起火箭,福瑞这孩子是要还是不要的好?
福瑞:我又聋又瞎,公主驸马不用管我!
马车在路上行得四五日,总算到了行宫。
比起京城的宫城,行宫的奴才少,也冷清许多。
宋怀真到的这日,正逢二十八,宋蕴满的先生放了假,正窝在暖炕的小几上默写课文。
离开宫城,不用应付那么多人,这行宫里的事,墨香就想安排妥当。
娴贵妃也是当真的闲了下来,也同样支起小几,一板一眼的练起字,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宋蕴满的功课如何。
宋怀真想着给她一个惊喜,也没事先递个消息,凭着一张脸,畅通无阻的进了行宫。
她披着嫣红的斗篷,发髻上沾染了水雾,素面朝天,却一脸的笑意,隔着老远就喊:“母妃,母妃……”
娴贵妃还当是幻听了,蹙了蹙眉,抬眼却见宋蕴满跟只兔崽子似的,一下子就跳了下去,鞋子都没套好便一溜烟的奔了出去。
听着宋怀真的笑声,娴贵妃这才从恍惚中反应过来,搁了笔边问伺候的宫人边套鞋:“怎么回事?”
墨香先一步打帘进来,满脸的喜意掩都掩不住:“娘娘,公主与驸马来陪您过年了……”
哪怕往日泰山崩于前娴贵妃都能不改神色,可今儿却真是又惊又喜。
面上堆着笑,心里瞬间就被填满:“这孩子……”
想说她怎么不先送个信,又想说着天寒地冻的何必跑这一趟,还想说这么大个人也不知稳重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