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爷？”庞嬷嬷想了想：“先前您多番示好李氏，也是九爷让您做的？”

“不然呢。只是九爷不知怎么回事，没打听准。不然哪有李氏什么事。害得我白费那么久力气。”九福晋说着朝四贝勒府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：

“以前大家都说四嫂治家有方，我还不信。我以为，大家都是一样的皇子嫡福晋，都是打小就请从宫里出来的老嬷嬷教养着长大的，能有什么差距？四嫂治家有方，难道我们这些皇子嫡福晋就比她差？”

“如今看来，我的确是比不过她。”九福晋端着茶盏失神了半晌才继续道：“同样都不得宠，但四嫂竟能把后院管的像铁桶一样。福嬷嬷早就不在李氏身边伺候这种事，九爷的人竟然都没打听出来，可见四嫂的确治家严谨。而咱们府……”

想想九阿哥那几个闹腾的小妾，再想想自己受的委屈，九福晋心里难过。

“许是年底事情多，下面人一时疏忽了这样的小事。自从弘晖小阿哥没了，四福晋一直病歪歪的，哪还有什么力气治家，更别说治家有方了。福晋您别想太多了。”庞嬷嬷安慰。

“罢了，不想这些了，”九福晋又把刚才的话茬捡起来：“云格格那边你得上上心。若是听到了关于她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。咱们得尽快和她处好关系套出话来，若是连九爷交代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，就难堪了。”

“请福晋放心，奴婢一定紧紧盯着。”

次日一早

快临近请安时辰了，福嬷嬷兑好温水准备叫云舒起床。

本以为换了个住处，有了更好的拔步床，云舒能睡个好觉。但刚走到卧房就听着帐子里有细细碎碎的抽气声。

“格格？”

心中疑惑，福嬷嬷唤了一声没回应，下意识就掀开帘帐，就瞧见云舒蜷缩在床脚，发丝散乱，脸色煞白，嘴唇发紫。

“格格！”福嬷嬷连忙伸手摸了她的额头和脖子、手心：“您病了！”

“宁儿！顺儿！”福嬷嬷连忙高声把正在收拾东西的两个大丫鬟叫进来：“宁儿去嫡福晋院里回话请太医，顺儿快去生火，再加两个炭盆取暖。让喜儿烧热水，乐儿快去灌汤婆子。”

福嬷嬷心疼地看着云舒：“格格您不舒服，怎么都不叫人呢？您是什么时候开始难受的？”

云舒哆哆嗦嗦，疼得没说出话来。

“夜里？”福嬷嬷说着帮她把被子都围好。

云舒摇头。

“才开始难受的？”福嬷嬷又问。

云舒艰难的点头。大概两三分钟前，她被疼醒了。整个人像被一块巨大的千年玄冰裹在里头似的，连呼出的气，都是凉透的。

“来了来了，汤婆子来了。”乐儿小跑着进来：“喜儿已经生火了，奴婢马上就去打水。”

这个点，后院里的女人们都已收拾妥当，准备去给嫡福晋请安。

众人这会儿都等着看云舒今天是不是会又如往日那般，精准得踩着点，赶在嫡福晋来之前那几秒坐定在她惯常的位置上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