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舒整夜都未寒症发作,但她依旧睡不安稳,心里压着事情,便睡得隐隐绰绰的,恍若做了很多事情,但又什么都没做。
早早醒来,云舒便再也没睡着,将手放在小腹之间,云舒才觉自己安心些。
“得亏有你陪着额娘,不然额娘肯定心里更慌。”云舒轻轻呢喃。
她怀孕后寒症便再未发作过,只是这事儿四爷不知道。
一想到四爷,云舒就止不住的担心,便又将所知道的心里捋了捋,却是始终没有找到突破口。
人证,物证。
两样证据但凡推翻一样,那么云光的案子便可以推翻。云光没有作弊,凌柱为子求考题和鄂尔泰大人相间的事情也就有了疑点。
有了疑点,苗头便不会是一边倒,康熙爷一定会更加细查。
四爷,便有了转机。
想到此处,云舒心生一计,随即撩起帐子唤了福嬷嬷为自己更衣。
此时天空还未见鱼肚白,外面黑漆漆的一片,初春的风带着寒气一直往衣服里灌,云舒将黑色大氅的兜帽戴在头上,随即上了高德驾来的青篷小车。
云舒到了别院门口,守门的还是上次她来劝服云凤时的那位,当即恭敬的将她请了进去。
而此时,富察才英才刚刚将纸条送到十三爷的手中。
“去吧,定是为了四爷的事儿,可怜怀着肚子,你切要好生安慰着些。”十三福晋为十三爷更着衣,边叮嘱着。
两次的接触,她对云舒的感官非常不错,聪慧懂礼,也不尖酸刻薄,同大多数后宅的女人都不一样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十三爷抓住十三福晋的手亲了一口,这才转身离开。
云舒在别院还未喝完一杯水,十三也便到了。
“十三爷吉祥。”云舒低低福身行礼。
“小嫂子,你倒是替我着想,还约着来这别院一见。可是为了四哥的事儿?”十三爷比较直接,一如他豪爽的性格一般。
“是。”云舒重重点头,“我想要拜托十三爷一件事儿。”
“我昨日便求了情,只是皇阿玛听不进去。”十三爷以为云舒是希望他去求情,率先开了口,“你也知道科举一直都是国之根本,皇阿玛非常的震怒,甚至……甚至对你也产生了意见。”
云舒了然,自然是为着那句,四爷是为了宠妾,才勾结自己一手提拔的主考官来一场暗箱操作。
“我与庶兄云光的关系虽算不上恶劣,但也谈不上交好,她的额娘早前更是差点害我额娘命丧黄泉,云光的价值哪里就值得四爷亲自涉险,难道就没人觉得这番说辞逻辑不通吗?”
云舒着实不知道这些身在高位的人是不是酒池肉林待多了,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。
“证据面前,这些都是小尔,不足被人看见。”十三爷解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