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楚楚还想多跟沉落探讨几句,就听薛寒枫坐在一边幽幽开口,“能让人看不出伤口的行刑方式还有很多种,王妃要是想知道改日我带王妃去地牢观摩一番。”
薛寒枫此话一出马车内的气压瞬间降低,唐楚楚背脊发凉,赶紧捂着胸口轻咳几声,“我最近这身体还有些亏损,地牢湿气太重,不适合我这种柔弱的女子。”
面具下薛寒枫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。
几人下了马车,一到敬月楼门口,一位老鸨便迎上来。
这老鸨不似一般的老态谄媚,反而年轻貌美,衣着又华丽大胆,脸上挂着半面花纹奇特的面具。一开口便知道几人是第一次来敬月楼。
“几位爷这是第一次来吧?”
唐楚楚立即开启了她能装会演的本事,上前一步迎上老鸨,佯装成两位公子的弟弟,压着嗓子发出少年的声音。
“我们是经过好友刘公子介绍来的,怎么,进不了你这敬月楼?”
老鸨眼里发出精光,“那几位可有信物。”
“妈妈说笑了,我们脸上的面具算不得信物?”唐楚楚打着哈哈,心道还好之前和王爷早就通过气,再借着别人的名头进去,让人查无可查才好。
见老鸨还是不肯退让,薛寒枫极其不耐烦的开口,嗓音却与往日的低沉稳重大有不同,既带了点不羁公子的浪荡又有着豪门子弟的放肆。
“早就听说敬月楼规矩多,一个老鸨也要看着拦着的,算了算了,还不如去普通的青楼找找乐子!”
老鸨见状赶忙拉住几人,“来者即是客,几位爷里边请便是。”
唐楚楚暗暗对着薛寒枫比了个大拇指,论能装会演,还是这位王爷强上一些。
几人走进敬月楼才知这外面看起来不起眼的阁楼,内里却别有洞天。
一进门可见四处灯光昏黄间带着红色,映的整个厅堂都透着一种神秘感。
只见到中间一个圆形的平台上比别处亮些,一位红衣舞娘正跳着热舞,台下则是几个乐人吹拉弹唱,二楼有圆形的围栏突出方便搁置雅座。
处处都有薄纱制成的帷帐分割出不大不小的空间,以供客人从上方观看舞台上曼妙的舞姿。
几人由一个红衣女侍从引着向前,来到一处类似登记的地方。
一个满脸纹身的汉子手握铜制的长柄烙铁,在什么地方沾了几下,然后伸到几人面前,挨个在几人的面具上印上一个红色的印章。
难怪迎门的老鸨一看他们就知道几人是第一次来,原来一进来面具上就要被印上印章,而几人的面具都十分干净。
这些事情干完,侍从这才带着几人到楼上的雅座安置下来。
自进了这敬月楼,唐楚楚就没说过半句话,直到坐下来也低着头,哪里有半点在马车上的兴奋模样。
薛寒枫察觉到唐楚楚的不对,暗暗握住她的手想渡些内力过去,“你这是怎么了。”
唐楚楚反手扣住薛寒枫的手,制止了他要运内力的行为,面具下的脸露出凝重的神色,“这里很不对劲,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场,又不是鬼神。”
“是符咒吗?”薛寒枫赶忙询问。
唐楚楚摇摇头,心里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,“不只是符咒这么简单,可能存在某种阵法,能让进来的术士都无法施展能力,布置阵法的人对术士很有研究,只怕很不好对付,来这的人不可能单单只为喝花酒而来。”
喝花酒的地方怎么会这样隐秘阴郁,还要如此小心隐藏身份。
想到这里唐楚楚看向坐在一旁的薛寒枫,更准确的说是看向薛寒枫面具上刚刚被印上的红色印章,可烛火太暗根本瞧不真切。
唐楚楚直接捧起薛寒枫的脸,连带着面具一起凑近了看,看完还用手抹了抹,接着把手指伸到自己面具下闻闻味道。
“王爷我们找对了,面具上的印章是朱砂,还混杂了别的东西,应该是骨粉,和之前的蚀骨咒很相似,而且这个面具恐怕就是整个法阵的关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