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穗子拉住秦继珉,“公子,出城应该往那个方向走啊!”
秦继珉道,“本公子何时说要出城了。”
难道公子不是出城往江州府进学?小穗子不解,“可您明明答应了舅老爷。”
“书院的那些个夫子迂腐得惹人烦,还故作清高,你看看他们教出来的薛茂,不就是跟他们一个德行。满嘴仁义道德,没一句实话。”他这个同窗,心思太重,秦继珉以前在书院与薛茂往来少,便也没察觉,现在在杭州见他所言所行,了解的多了,就觉得这通判府公子城府极深,能躲则躲。
近日官府传出杭州附近贼匪又起,街上时有官差经过,城门口的衙差也比平日多了一倍。
秦公子这一身太显眼,便和人换了衣服,身上的玉石也送得干净。小穗子看着心疼,奈何自家公子向来豪爽,怎么劝都劝不住。三个行李也被丢弃了,钱财不在乎,公子连最喜欢看的那几本志怪异闻也舍弃了。
悄悄地,主仆二人又往梁家方向走。
“公子,他们……”还在。小穗子指着梁家门口,话还未说完,便被秦公子拖走,找了个就近的一家酒肆。
这家酒肆的酒远近闻名,客人也多,秦公子挑了处有利的位子坐下,小穗子点了竹叶青。
“公子,小的以为您应该尽快告诉夫人。”小穗子原本并未意识到事态严重,毕竟钱塘梁家梅的名声在外,通判府势再大也不能随意抓人,可这通判府明的不来,来暗的,也太卑鄙了。
坐在这里,他们看清了监视梁家的那些人,训练有素,还有乔装的。
秦公子道,“监视梁家却不抓人,那是他们有忌惮。”
“公子您的意思是?”忌惮住在舅老爷府上的那两位公子,小穗子惊讶。
秦公子不慌不忙地拿了酒,“你现在就回余杭,告诉我娘这里的事,但让她千万别来钱塘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小穗子不敢耽搁。
小穗子离开,秦公子便一人独自饮酒。
几杯下去,醉意上来。
“小娘子,你家的酒不好喝。”踉跄起身,秦公子抓住了酒肆中卖酒的年轻女子,“快带爷去看看你家还有没有别的酒,就这么糊弄爷,爷可不高兴了!”
“客官,您喝醉了。”那卖酒女子挣扎,却也不敢大声喊叫。
到了酒窖,秦公子还未站稳,便被那卖酒女子用力一摔,摔到了地上。
“秦……秦公子。”刚刚酒肆内人多,卖酒女子没看清换了粗布衣服的秦继珉,这一看,当场吃惊。
玉石公子揉了揉胳膊,爬起来,玩笑道,“姑娘真是身份多变,前一阵子卖唱,今日卖酒,也不知下回卖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