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连说话都不让说了,欺人太甚,梁照水心道这七公子还真是喜怒无常的,说生气就生气,但她也不想再靠韩二夫人这么近了,如此难闻的胭脂水粉味,她都快受不住了。
梁照水顺势逃离,来到七公子身后,旁边是一株梅花树。
梁照水顿感气息都清新了,这韩二夫人像是把一盒胭脂水粉都涂身上了,可再喜欢胭脂水粉,也不能这么涂啊,孟姐姐就很好,涂得不多,浓淡得宜。
“将军不在府上,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就不留诸位贵客了。姜伯,送客!”韩二夫人瞧了七公子好几眼,这么清俊的公子可惜人品也不怎么样,人家梁小姐都承认了,他还故作清高,都是一样的人在她面前装什么装,想当初她在酒肆的时候什么人没见过,只是后来嫁了韩世章当了将军府二夫人,也就收敛了些。
韩二夫人冷嘲热讽的,吓得姜伯生怕七公子一怒之下杀了二夫人,从而令将军与七公子生了嫌隙,这就不值得了。“七公子,请。”姜伯忙引七公子等人出府,边走边替韩二夫人求情,“请您恕罪,望您看在将军面上,再宽恕一二。”
“姜伯,无碍。要说受苦的是韩世章,就这般宠姬,日后有他受的。”七公子说得平淡,但姜伯更恐慌了。
姜伯无法为韩将军辩驳,只有苦笑,将军与大夫人是家族联姻,也就没多少夫妻情分,且大夫人不及二夫人妩媚婀娜,将军难过美人关,他这当下人的也不敢多置喙。
梁照水走了两步,在众人错愕中,复又跑向韩二夫人,“您院子里的这株朱砂梅,是插枝而成,本就不易存活,千万别让它冻着了。水不用常浇,等它需要补充水了,您再吩咐下人浇水。”
梁照水植梅分明,即便再不喜欢韩二夫人,但院子里梅花是无辜的,当她看到院子里的朱砂梅快要被一群不懂得种梅的人养坏了,不免心疼。这些人不会植梅为何要买这么多新栽培的梅花!还有这韩二夫人,也不像是个惜花之人,刚刚瞧她赏花,又是碰又是捏的,梅花品相再好,落入这般人手里,也是可怜。
韩二夫人怔怔,哦了声,其实她哪懂得花,不过是附庸风雅,不想被人笑话罢了。她自嫁给韩将军,搬进了武原的这座宅子,便不得不要接触那些个武原的世家夫人,一开始她什么都不懂,当然那些世家夫人或许看在韩将军的面上,不会在当面笑话她,可背地里都笑她上不了台面,为了融入武原最上层的圈子,韩世章请了人来教她,总之那些世家夫人喜欢什么,她就学什么,若是第二日游园,她就只能在前一天背熟跟游园有关的诗句,若是第二日有宴席,她就只能请人来教她宴席礼仪,这些年她待人接物已经学得差不多了,至少能与那些世家夫人应酬,不想梁照水刚来,就看穿了她,是啊,像有些东西,比如品茗赏花,若无从小熏陶栽培,就她这般学个皮毛,在真正懂得的人面前,就是沐冠而猴,很快会露相。
可她究竟怎么露出破绽的呢?韩二夫人想不通,那些世家夫人也是这般赏花的,难不成也是装模作样。
“姜管家,不好了,出大事了!”
突然,收赋税的汪户长心急火燎地赶来。
姜伯诧异,“汪户长,是我们将军府欠了官府银子吗?”
“不,不是,姜管家,韩二夫人在吗,小的有要事禀报。”汪户长道。
这个姓汪的,巴结陶知县,也巴结二夫人,两面三刀的小人,姜伯提防道,“此事你与我说也一样。汪户长,这里是将军府,你站住。来人,拦下汪户长!”
“二夫人,小的有天大的事跟您说,请您一见!”汪户长被将军府的守卫拦住,便在府门口大喊大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