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顺玩笑道,“刚刚将军府进了刺客,韩二夫人为了守住府中家产,不惜性命相搏,令我等钦佩啊。”
张顺说完,在场的人皆笑得讽刺。
从武原到海盐县衙有一段路程,且天色已晚,姜伯道,“七公子,您要不先去休息,等陶知县来了,小的再来请您。”
七公子持剑,淡淡道,“无妨。本公子正好看看这陶大人的为官行事是否如传言中拖沓。”
连夜请陶知县来将军府,这七公子好大的口气,即便韩将军身前,也不敢轻易让陶知县大晚上来办案的道理,汪户长心里吃惊,但也不相信这么晚了陶知县会过来,这七公子身份再高,能有那位浙西常平使大人官位高吗。
大概过了半个时辰,忽然将军府外来了海盐县衙差。
“姜管家,陶大人来了!”家丁慌慌张张地过来禀报。
平常报官,即便是白日,海盐县的官差都是慢慢吞吞的,就算遇到紧急案子,到武原也没一两个时辰看不到他们人影。今晚上,却只用了半个时辰,真是奇了怪了。不止将军府的下人奇怪,汪户长也诧异。
接着,汪户长看到了那着七品官袍的陶大人,恭敬地引着一位年轻的公子进来,“沈公子,小心脚下。”
那年轻公子径直来到七公子面前,紧张地看了看七公子,“元和,看到你无恙,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那位赵大人呢?”孟朝揶揄。
“别提了,我们那位大人说太困了,还说路远,不肯过来。”说起秦继珉,沈青廪就来气。
张顺道,“不来也好的,免得来了添麻烦。”
陶知县心下疑惑这些人怎么各个都敢对赵大人说三道四的,但嘴上却道,“赵大人一路颠簸,且此地是本官所辖,出了事自有本官在,岂能为了此事惊扰赵大人。”
梁照水越听越糊涂,他们口中说的赵大人不就是她面前的七公子吗,可七公子在这里,那海盐县的赵大人又是谁啊。越听,她怎么感觉越像一个人,玉石表兄秦继珉。
“那位赵大人?”梁照水拉着张顺,小声问道。
张顺噤声,并指了指梁照水身上的一块玉石。梁照水险些啊的叫出声,怎么让她那位懒散的秦表兄去假冒浙西常平使了,秦表兄最是惜命,路上又不安全,他一定不会同意的。所以,肯定是被逼的。
梁照水了解秦表兄的习性,白日是嗜睡犯困,到了晚上最是精神,不该请不过来。多半是从海盐县衙到武原路上不仅偏僻还漆黑一片,秦表兄最怕黑了,如若没有像杭州城那般华灯初上,灯盏十里路,确实拽不过来。
“梁照水,见了叔父也不喊一声。”沈青廪打量完七公子,又看梁照水,见她还好端端的,舒心一笑。
喊就喊,梁照水大声喊道,“沈叔父!”
沈青廪就对陶知县介绍梁照水道,“陶大人,这位是我们赵大人最疼爱的侄女了。即便得罪了赵大人,那也不能得罪她。”
当着七公子的面,沈青廪说得一本正经。七公子的脸色又沉了沉。
“梁姑娘来鄙县,下官招待不周。”陶知县慌忙来问好。
梁照水一时不知所措。
汪户长、栀娘等人蒙了,怎么七公子、梁照水这些人各个跟浙西常平使沾亲带故的。最不起眼的是这个梁照水了,竟然还是浙西常平使大人最疼爱的侄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