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继珉无大碍,却依然痛得大喊。
而受伤最重的唐公子,被秦继珉打得鼻青脸肿,衣服都被撕破了,很是狼狈,尽管如此,在萧如韶面前,唐公子没喊一声痛,还信誓旦旦道,“萧姑娘,我会替你做主!”
蒋莹道,“唐公子,你先顾好自己吧。”萧如韶哪里好了,各个都对她这么死心塌地的,唐公子是这样,哥哥也是这样。
萧如韶查看完了秦继珉的伤势,便来看唐公子,唐公子受宠若惊,一直盯着萧如韶。
萧如韶没理他,只是将药丢在了他身边。
唐公子也不生气,乐呵呵地看着药瓶,如获至宝。
蒋莹不屑道,“不敢以真面目示人,定也不是什么良善忠正之人。”
蒋莹不喜欢萧如韶,处处针对她,但在萧如韶眼里,蒋莹只是个被家人惯坏的女子,她无需理会。
梁照水看着唐公子和秦表兄二人躺在地上,都动弹不得了,不免觉得好笑,两个男子大早上竟然像个泼妇似的打架,扯头发,撕衣服……这个没出息的表兄,他再不济也是会点拳脚的,怎么连一个知县公子都打不过,丢人现眼。
佘婉道,“她们说你来见我了,我不敢相信,秦公子,此生能再次见到你,我死而无憾。”
别死啊,秦继珉吓得快窒息了,这女子若死了,他家傻表妹肯定饶不了他。
“我……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,躺几日也就好了。”在梁照水、萧如韶面前,秦公子还能开几句玩笑,但在佘婉面前,秦公子哪敢乱说话,当年的萍水相逢,就结了这个孽缘,早知道,他就不该贪睡,更不该被那刺眼的阳光晃了神,认错了站在白梅下的女子。
顾忌病恹恹的佘婉会哭,会晕倒的,秦继珉也不敢喊痛了。温柔贤惠的世家之女,是秦继珉最为厌烦的,而温柔贤惠又病恹恹的女子,秦继珉更会退避三舍,这样的女子,他绝不会去沾惹。
“公子能来,我很高兴。”
佘婉哽咽,眼角却带着笑,这是萧如韶第一次看到佘姐姐笑得这么开心,萧如韶心道,算这纨绔子有点良心,没有乱说话。
外边天冷,佘少夫人怕佘婉病情加重,佘老爷怪罪她,便来劝道,“姐姐,我扶你回房吧。”
萧如韶也跟着一起劝。
但都没有用。
萧如韶求助秦继珉,也就这纨绔子,能劝得动佘姐姐了。
秦继珉巴不得佘婉赶紧走,忙配合道,“我困了。”他说的也是实话,大早上的唐公子就带人打上来了,打扰了他睡觉,这般好天气,他应该在床榻上多睡会儿的,然后在想想怎么安置梁照水。不过梁照水同萧如韶一起来的,是有点出乎他意料,萧如韶这个恶女人,对他是没好脸色,但人还是有医者之心,照水表妹与她一起,暂时是安全的。
佘婉看着秦公子撒娇说困,忙吩咐家丁抬秦公子进屋,还让萧如韶留下来,给秦公子仔细诊治、敷药。随后,有杜鹃等丫鬟扶着,她重回轿子,由佘少夫人陪着走了。
唐府的家丁过来,抬起唐公子,唐公子伤得不轻,走路都痛。
昨日来选婿还完好无损的,这会儿回去,却要被抬着回唐府了,唐府家丁皆一脸愤怒地盯着秦公子,秦公子向唐公子摇手,“唐兄,等你伤好了,我们再打过。”
“奉陪!”唐公子一出声,扯动嘴角,也是痛的。
佘家管事送唐公子出府。
“梁姑娘,告辞。”蒋承栋向梁照水道别。
梁照水还未说话,秦公子便又在喊痛了,梁照水就道,“知道痛,下回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!”
秦继珉道,“胳膊肘往外拐,我白疼你了。”
蒋莹见哥哥还站着,便道,“哥哥,我们走吧。人家萧姑娘眼里只有秦公子,你何必自讨没趣。”
蒋承栋一慌,忙拽着蒋莹离开了。
秦继珉被抬到了屋内。
这点伤,桑枝也能看。萧如韶都没打算出手诊治。
槐枝站在了一旁,怯怯道,“姑娘,奴婢知错了。”
秦继珉接着道,“是啊,你都眼睁睁地看着本公子被人打,也不帮本公子。”
萧如韶冷着脸,怒视秦公子。
梁照水打圆场,“秦表兄,你让一个女子帮你打架,你也好意思说。”
“照水表妹,我这里痛,痛死了。”秦继珉趴在床榻上,楚楚可怜地望着梁照水,“还有你那一脚,把我腰都踹坏了。本公子这腰,可是很重要的,若伤了腰,你问问萧姑娘,有些乐趣便没了。”
有这么严重?梁照水疑惑地征询萧如韶。
这浪荡子,萧如韶一手触及秦继珉的腰,“伤了便伤了,秦公子日后清心寡欲的,也能多活几年,未必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“秦表兄,你就安分些,惹那么多事出来,看你怎么收场。”梁照水觉得萧如韶说得极对,本来像秦表兄一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富家公子,日子过得多逍遥,可能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,他就没事找事,无事生非。
桑枝帮秦继珉在伤口上抹好了药,便和槐枝、桃枝一起,退在一旁。